·这可是不必养地方官地方军队,只插手部分地方事务的收入,能办多少大事!?
可惜,这终究是未来之事。
英华一国现在正飞速发展,政府不仅要大办基建,还要主导投资,国入虽丰,却是年年赤字。今年能打这一仗,还是事先在财政上埋了线,并且举了两千万巨债。
圣道十年还有几天就要过了,英华国库今年实入预计超过六千万,可为免战事骤消,相关各业萧条,国家还得另起工程,转兵为民。此外军费国债也得摊偿,圣道十一年的中央预算收入和支出都是七千万两,还不清楚实际会不会入不敷出。
得了江南,不仅在财税上暂时得不到好处,还要大量补贴。银子从哪里来?举债?国债在预算里已快占了四分之一,不能再举了,征新税?海关、殖民等税还好说,要是工商和金融税,那就得跟东西院好好战一番了。
计司和政事堂制定的策略是分出海关税收来补贴江南,这是建立在南北形势缓和,关税会有大幅增长的预估下。为了不出意外,八月时还是修订了明年的预算,从各个渠道攒出了三百万,在工商和金融税上也有所增加,东西两院还发了不少牢骚。
李肆也在微微叹气,没错,这事涉及到的其实还是英华与江南的人心。宋既和李方膺都出身江南,可要英华三年里为江南作巨额补贴,他们都不是百分之百乐意。此时英华人,视江南人绝非夷狄,却怎么也难完全当作自己人。
也就是这样的心理,让他、宋既和翰林院、政事堂一帮人在定下漕赋之策时,并没有想得太深,更没料到江南农人的不安、不满等负面情绪都汇聚到了漕赋这件事情上。
宋既再解说第二点:“方才说到官府下乡必须先行,也已提到,那就是工商资本已及江南髓里,却少官府管控,害及漕赋。”
“借着南北大势,英华资本虽占了江南,取代了满清皇商官商,有利于江南民人一面,但因无官府这层皮面,害民一面也显了出来,尤其是在粮业上,漕赋尤重。”
“我英华资本自龙门入江南,就开始侵蚀满清漕事,漕运由粮改银后,粮商更没了束缚。南洋米商推着粮代深入乡镇,把粮价打压下来。江南粮商借此以低价从粮农手里收粮,转运北面获厚利。每年数百万石的漕运更是他们眼中的铁饭碗,粮价每石压低一分银,他们就有数万两的稳利”,
“江南米价近于一体,城镇之民倒是受了益,可粮农却怨声载道。江南跟两广福建不同,两广福建务农者最多占一半,一半里种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