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观察,依稀看到那拨人马的大旄·再叫道:“那是阿鲁达穆,他居然跑了!”
策棱摇头道:“额济纳土尔扈特部被赶到了漠北,自然很熟悉汉人天朝骑军的威武·阿鲁达穆还想坐稳扎萨克的位置,当然得保住自己那点人马,他不跑怎么行?”
旁边吴敬梓却悠悠道:“阿鲁达穆啊,那也是个人物。龙骑军的陈将军说起过,一年前,阿鲁达穆率军突袭补给车队,不是骁骑营及时赶到,那支车队就要被阿鲁达穆全吃了。当然,那一战,骁骑营以四百对两千·结果是阿鲁达穆带着几十骑落荒而逃,此时阿鲁达穆的表现很正常”
是很正常,那一战估计败得很惨,让阿鲁达穆对这支白翼铁骑畏惧到了骨髓里。, 双方相距还有两三里,蒙古人就有上千骑落荒而逃,剩下不到四千骑更乱了阵脚。一些放慢了速度·一些却还埋头在冲,这股侧击大军踩踏出的尘云拉得更显宽广。
连策棱都举起了望远镜,想要将双方接战的细节看清楚,他心中依旧还揣着绝大的疑问,汉人怎么可能训出比蒙古人还精锐的骑兵?这样的骑兵到底又藏着什么秘密,以至于蒙古铁骑在他们面前都不堪一击,甚至素来都以勇悍闻名的土尔扈特人都望风而逃?
可惜,策棱他们是在西面,双方骑兵交战是在东面,之间隔着的战场正是刚才蒙古万骑冲击的混沌尘暴之域。
当双方距离不到两里时,身影也尽数被那混沌烟云遮蔽。
策棱失望地叹气,正要放下望远镜,可镜筒里的景象却猛然拽住了他的视线,让他仲着脖子,恨不得两眼陷到镜筒里。
混沌消散了,戈壁上一直刮着西北风,此时已将浓浓尘雾吹淡。原本万马奔腾之地,正渐渐显露出来。
在这一刻,不仅是策棱等人呼吸艰涩,后方巴勒扎布以及汗王和各部扎萨克们更是血液凝固。
马匹、人体,一片片铺开,延展三四里,一直抵达远处那道红线战阵前,正面更宽达四五里。本只点缀着稀疏草木的戈壁,此刻却斑驳杂陈,更有一股暗红的血色浸在眼中,给眼前的景上一层厚厚的色晕。
如果说这景象只是一副图画,也许还没那么惊心动魄,可这绝不是毫无生气的画面。
战马在低低哀鸣着,艰难地仰着脖子翘着蹄,人体在缓缓蠕动,朝天伸手,祈求着长生天的护佑。还有众多安然无恙的人马,他们正背对着敌军,仓皇地奔逃而回。
这仓皇仅仅只显露在他们的呼喊上,溃退者被倒仆的人马阻住,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