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慢得像是被死神的无形绳索拖住,不断还有零星的枪炮声在追赶他们,让他们有如在跟死神拔河,那喊声传到后方,连切尔雷赫都在不停吞着唾沫,而巴勒达尔更是两眼发直,嘴里就嘀咕着“怎么可能,这不是真的”
混沌之域的谜底终于揭开,而景象之残酷,不管是蒙古人还是俄罗斯人,这辈子都是第一次亲眼目睹。
当大多数人的心神被正面战场的惨状牵走时,远处那股红白血云已全速急进,平举的长矛连成一线,就像是横刀的锋面,直直切上了侧击的蒙古骑兵。
如果将时间拆分成以秒计算的无数小段,那么每一秒里·都有十多二十多蒙古骑兵落到了这抹锋面上,而组成锋面之刃的是足足上百英华骑兵。尽管蒙古骑兵总数超过四千,而英华骑兵不过八百人,但在这种方式的对决下·却软弱得如刀俎下的肉馅。
骁骑营中,上到龙骑军副统制陈松跃,下到每一个士官,注意力都没在肉馅上,而是在自己所组成的刀锋上。
一身红衣,背后白翼已拉得直直的小策凌轻转缰绳,坐骑轻盈地在疾驰中让开一步·闪过迎头撞来,已经失去了主人的战马。离战友近到仅仅只有一个马身,可两骑丝毫未乱,他高声招呼着自己的部下:“注意左右!你不是你,加上左右的战友,你才是你!”
锋面另一侧,青海罗卜藏察罕的儿子格日尔木满面涨红,喉咙里闷着如野兽般的呼噜·却始终没喊出口,他不敢喊,这有违龙骑军作战不得无故喧哗的条令·他们需要的是冷静,是缜密,不是狂莽血勇。, 一个敌人正犹豫着是该调转马头,还是该挥刀抵抗正面如连环马一般逼来的数倍之敌,长矛擦过马脖子,狠狠贯入那人的胸腔。巨大的反震之力自枪杆传入手臂,格日尔木靠着已训练得成了直觉的反应,感觉出了这股反震之力难以消解,上好白蜡杆的柔韧度给了他足够时间撒手,瞬间那人那马就矮了下去。坐骑反应神速地一个腾跃·跨过倒仆的人马,继续守住了锋面的位置,就在这腾跃间,一股血水泼了他一脸。
“自找死路”
腥热的感觉压下了格日尔木的呼噜,他拔出军刀,嘀咕着瞄向下一个目标·同时也感觉血液冷了下来,粉碎这种程度的抵抗还要大呼大叫,实在丢脸。
骁骑营如刀锋般深深切入蒙古骑兵之中,贯入了近一里,刃口依旧未损,敌军大恐。
正面战场的惨状加剧了恐慌,不过短短几分钟后,这股侧击的骑兵就以部族为单位,崩裂成十数块,朝着各个方向散裂而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