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血气的,这是新学,你们得记好了”
“本来这脑子还是有望拼起来的,可现在,这脑子没了,为什么?段学宗去了嘛,皇帝一个人,再没办法求得新的学思,他只能左右为难。”
“再为难也要选择啊,怎么办呢?我跟你们说。别被皇帝的圣贤之名给哄住了,他就是个嗜杀之人。当年白衣山人案、范四海案还有之前的郑燮案,他杀了多少人?流了多少人?就连大清皇帝都自愧不如啊!现在这两派争权柄,他要彻底按下来,天知道会死多少人。”
胤禛吐出口长气,放缓了语调:“所以我说啊。这武西直道事跟湖北之争,定会演成一桩大案。”,
政事堂里,李克载发急道:“此事不至于此吧薛陈都是师兄弟,他们难道也要争个你死我活?”
范晋叹道:“这当然不是他们所愿,但他们分占住了国政两端,他们下面的人,他们下面的事,还有各方的利,都顺着这两条脉络,一层层裹了上来,他们自己已经身不由己。”
李克载再问:“父皇难道没有什么应对?”
范晋看了看李克载,点头道:“当然有,第一步就是你。”
李克载呆住,半响后才明白过来,立太子,就意味着国政体制有所更张,不管是工商还是官僚,都会暂时停手,看看立太子后,一国权柄会是怎样一个格局。
范晋再道:“第二步,陛下其实很早可以说是在二十年前,就跟我说起过了,可那般设想,终究要有根基才能行。到现在来看,还差一些,所以,陛下只能先用你作第一步,缓缓时间。原本陛下是想在那一步完成后,才让你登太子位,那样你就不至于面对即将到来的重压。”
李克载皱眉:“差一些?差什么?父皇经常说名不正则言不顺,成事必先立式,就算差一些,先立起来,让事循式而行也是好的啊。”
范晋摇头:“陛下应该还跟你说过观镜一词,或者是天机之论。”
李克载明白了,不止父皇,段老夫子都详细讲过“观镜”与“天机”这东西。意思很简单,一个人是不可能看清镜子的本来面目,因为那需要光,但光一照到镜子上,镜子显现的又是那光。天机的道理也是如此,古人都说什么窥得天机,但天道学却认为,你可以看天时,也可以看事势,但要看清时势合一,什么都解答得一清二楚,真切无误的天机,那是不可能的。就算你能看到,也只是天机一角,而且当你看到这一角时,天机就已经变了。
范晋是在说,皇帝所谋之事,只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