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贵比汪士慎还激动:“社首,我们的目标是夺下讼律之权!”
所谓“民社”并不是个固定团体,而是这几年以汪士慎为核心团结起来的一帮东院院事,在诸多议案上同气连枝,因为立场总是偏向于贫苦之人,被舆论概称为“东院民社”。
这个团体很不稳定,除了朱一贵等核心成员外,其他成员并非都以汪士慎马首是瞻,除了少数决定性的大议案外,其他议案都各有立场,汪士慎也从未以“社首”自居。
但也就是那几项议案,让这个民社开始成为东院最有影响力的一派。早前《禁毒法》因西院抵制而失败,让东院认识到自己需要团结,之后《国罪法》的失败又让东院开始摸索法权方向,而后终于以《普蒙法》成功拿到了蒙学监察权,让东院的院事老爷们不再是国中的清谈客。这一系列的努力,都是民社在推动。
作为民社专门负责“串联”的朱一贵,满腔热血都放在了“夺权”之事上,谷城河西案自然被他视为又一处从官府手中撬走法权的裂缝。
“官府乃至朝堂为利而争,斗得满嘴是泥,丑态百出,大家本看笑话就好。可现在牵连到了民人,原本斗得七窍生烟的两方一下就抱成了团,操弄讼律之权,肆意构陷无辜,就为了把民人,把我们隔开”
朱一贵的总结令汪士慎连连点头,还补充道:“不止是我们,还有舆论,扣上满清密谍的帽子,我们进不去,讼师进不去,舆论也进不去。”
朱一贵迎合道:“社首说得是,我们东院正可利用这个机会,把讼律之权夺到手。哪些案子才能定为军国案。哪些案子讼师能进,哪些案子舆论能议,这些都不能让官府说了算。扣汉奸密谍帽子,叛国卖国之罪。这把刀的刀柄握在官老爷手里,天下人人都怕,我们民社若是推动东院夺下这柄刀”
这前景连汪士慎也很是心动,但他摇头道:“这似乎有些远了。”
东院争法权,步步艰辛。之前立《普蒙法》,还因要夺文部监察权,惹得政事堂激烈反对。不是拉上了西院。还有皇帝表态支持,这桩法权还难到手。现在要直接夺整个官僚手中的一把刀,政事堂的阁臣们估计都有封了东院的心。
汪士慎觉得不太现实,就只想着眼于这件案子上,朱一贵却道:“我有三计!”
“第一计,也是前提,找不要命的报纸,把此事的势头造起来。让天下人看清官府的丑态。”
“第二计,天庙不能置身事外,得由彭祭祀入手。把整个天庙拉进来,逼迫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