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他白延鼎就危险了。
这些年来,北洋公司向南洋和西洋转卖过无数鲜人和日人。北洋舰队不仅充当保镖,也分润一些零碎生意。借此机会,白延鼎以职权招来族人设立劳力公司。不仅买卖鲜人和日人,还转手过好几万山东和直隶的工奴。
生意作到如今这地步,白延鼎都是麻着胆子一寸寸挪出来的界限,皇帝似有所知,可并未关心,这生意毕竟是间接倒手,不涉国人,还因为他白延鼎有所节制,之前不敢搞得太大,也不敢直接动用海军舰船。而只是借他名头方便行事。
从去年开始,本土和南洋所需工奴大增,白延鼎的手脚也渐渐放开,不仅上了规模,还跟年羹尧直接作起了生意,周昆来则是他用来跟年羹尧对缝的梯子。之前他族侄白俊兴代表他去了平壤。跟年羹尧的代表左未生和周昆来会晤,就是为三方合作以来最大的一桩生意。
白延鼎心中还存着一分理智,想着干了这一把,就好好收敛,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眼见就要栽在这一把上了。
旁人看来,白延鼎似乎有些杞人忧天,贩北人为工奴本就算不上罪,只是不仁而已。就如白俊兴刚才所说那般,国丈安家也有涉此事,南京律司正立案调查,皇帝却没出手遮护的意思,容律司按部就班地查着。要栽也是产业都在海外,控南洋和西洋两家公司不少股份,工商界号称“两洋王”的安国丈。
白延鼎却另有想法,首先,皇帝心软护短,掌国二十多年来,不管是青田白城嫡系,还是军政从龙老人,尽管惹出了一些事,皇帝却未如历代开国皇帝那般兴过大案,严办过谁。工商、官场和军界对皇帝还有“太仁”二字评语,这不是讽语,而是形容皇帝在对待臣下这一面,就像是宋太祖和宋仁宗,格外优容。
基于这一点,白延鼎绝不相信皇帝会坐视安国丈遭国法发落,一定会遮护的,只是现在还没出手而已。
其次,皇帝心狠手辣。一旦形势需要,必须丢出牺牲品,他绝不留情。这二十多年来,老臣们之所以没有遭大过,也是一国格局分化,闹不出太大乱子。如今这场声潮隐隐在动摇格局,白延鼎似乎已看到英初三大案的影子。皇帝在三大案里可是高举屠刀的,持着修罗心的。
在此认识之下,白延鼎相信皇帝正稳居幕后,寻找着稳定格局,平定人心的替罪羊。
第三点,他白延鼎清楚自己的份量,跟安国丈比起来,他不值一提,但在国人眼中却还算个角色。皇帝要遮护安国丈,要稳格局,就需要一头有相当份量的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