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回答,张克济自问自答道:“无非是出兵掳掠,从商旅收取税赋,还有便是矿产。”
西域除了与郑国接攘外,还与北漠、安印、摩居等国相接,商旅往来不断,再加上西域诸国矿产丰富,有金、铜、玉石、宝石等物,每年从郑国换回大量的瓷器、丝绸、茶叶等物。郑国的富庶刺激了西域国对郑国的觊觎,这个以仁德、宽厚自居的邻居,数百年来中原采取得防御性军事政策,对西域诸国来说简直是取之不尽的宝库,没钱了便组织起来前去掠夺,少有的几次反击只要派人前去表示臣服,献上些礼物,便能得到丰厚的回报,无论输赢都
是好买卖。
江安义任化州刺史时专门研究过与西域诸国间的历史,对强大的中原被相对弱小的邻居欺负深感愤闷,他从北漠脱逃途经过西域,看到那些被掳掠的郑人在西域过得猪狗不如,张克济偶尔也会跟他提及西域的见闻,任化州刺史时,抚慈养幼院中的那些孤寡老幼都是拜西域人所赐,要说痛恨江安义对西域人的痛恨尤在北漠之上。
“主公担心钱粮,这确是个问题”,张克济从怀中掏出一块丝帕,铺在桌上,江安义见丝帕已经发黄,有些年代了,丝帕上线条纵横,像是副地图。
张克济眼中露出缅怀之色,道:“当年我在晃仁县做县令,公务之余喜欢四处游玩,塞外戈壁更是常去之所,数年下来对戈壁数百里的情况倒是比常人熟悉。”
用手点指着那张丝帕,张克济道:“主公请看,这三处便是井门、积云、镇山三关。出积云关西南一百五十里处,我发现了一处玉石矿,此处远离商道,绝无人迹,应该至今尚无从发现。还有此处,离井门关约一百二十里,有条干枯的河床,我在里面无意中发现过金块,应该附近就有金矿。”
江安义心中大震,郑律规定矿产归国家所有,由工部组织人手采矿,属地州县会筹情给予补助。楚州多金,是税赋大州,每年朝庭给楚州的金矿分润就有八十万贯,所以到楚州为官是肥缺。张克济发现的玉石矿和金矿在三关之外的戈壁滩,理论上不属郑国所有,若是能开采出来,称得上富可敌国,江家的香水与之相比不过是蝇头小利。
“后来我与卓娘相遇,原本有意将这张宝图献与族中,换取祖父同意我与卓娘,可是卓娘看到信不辞而别,后来的事主公已经知晓。我与卓娘成亲之后,心中始终存在梗蒂,并未将这张宝图之事说与她听,想着将来交给珍儿。”张克济带着伤感淡淡地道。
江安义叹道:“往事已矣,先生不必过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