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懂顶层的大人物们,想的是什么。
但放着这么多兵力不用,把弟兄们一点点的推到城墙上去送死,就是没道理!
没道理就是没道理!
说破大天去,也没道理!
“咕咚、咕咚……”
独轮车碾过青石板的声音传来。
“弟兄们,让让、让让。”
狗剩扭头,和众多丘八袍泽一起大声的调笑道:“哟呵,老余啊,今儿怎么来得这么早,是被婆姨踢下床了么?”
他笑得酣畅。
好像一点都不难过。
但明明是笑着在说话,声音却大得近乎歇斯底里。
“是啊,老余,这大冷天儿的,你不在窝里窝着,上这儿来干嘛!”
“小心北蛮崽子的箭矢不眼睛,要了你老命!”
“到时候你婆姨可就成了寡妇……”
一众丘八,都如同狗剩一般,歇斯底里的大笑着。
只是有些人,笑着笑着,眼眶里就溢出了泪花。
“哪能啊,俺婆姨对俺可好了,怎么会踢俺下床。”
来人是个看年纪不过才至中年,身形却跟个小老头一样微微有些佝偻,腰间还别着一根旱烟烟枪的中年汉子:“弟兄们在城墙上跟北蛮人拼死拼活,俺哪里睡得着啊,就抹黑趴起来,给大家伙儿做了这一锅热乎儿的。”
他仿佛听不出众多丘八话音里的歇斯底里,咧着嘴,和气的轻声细语道。
他的右臂,空荡荡的,只剩下一根袖管,左手艰难的推着一个独轮车,车上架着一口还咕嘟着热气儿的大锅。
众多丘八看着他吃力的推着独轮车。
谁都没有上来帮他一把。
不是尊重。
而是麻木。
这个城里,最不缺的,就是缺胳膊短腿儿的人……
独轮车推进众丘八中间。
终于有人站起来,一脚踢开锅盖,从怀里掏出一个破碗就直接在锅里舀事儿,一边舀一边无良的调侃道:“愣怕死,还留在锦天府作甚?南边的太白府、太安府,有的是安生日子,就你这手艺,上哪儿都饿不死……”
独臂汉子也不恼,依然笑呵呵的说道:“俺是锦天府人,走又能走到哪儿去?”
一众丘八终于懒洋洋的站起来,从各个角落里掏出破碗,围到独轮车前。
独臂汉子识趣儿的站到边上,抽出腰间的旱烟喂到嘴边儿,装上一锅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