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王缙出门,第二天柳轻候起了个大早,梳洗罢吃过早饭后带着萧大娘子亲自备下的礼物直奔目的地。
王缙住处守门的是个老仆,行动虽有些迟缓,但头发胡须理的一丝不苟,衣服并不华美却干净清爽,见到柳轻候这么个连名刺都没有的拜客依旧和煦有礼,所谓以仆观主,用在他身上真是很合适。
老仆请柳轻候在门房暂歇之后自去里边通报,没过多一会儿王缙先来了,倒是老仆落在后面。
看王缙穿的整整齐齐,神情爽利不像是刚刚起床,柳轻候起身行礼时讶异道:“原还担心来的太早做了恶客,没想到夏卿先生起的倒早”
“家母慈训甚严,我自六岁之后就没再晚起过,时间久了反倒睡不着了。走吧,进去说话”
柳轻候谢过老仆之后与王缙入内。王缙的这处居所面积不大,若再考量到这时代房屋普遍尚宽大的特点,甚至能称之为小。但里面的陈设布置却是极为考究,一器一物莫不精美异常,还真是完美的诠释了啥叫包子有肉不在褶上。
总之这套房子内外差别很大,若只从面积上看实与他五姓七望的出身差距有点大。
“怎么?”
柳轻候笑笑,“先生的居所着实精致”
王缙闻言哈哈一笑,“精致?哈哈,你是想说小吧。我虽家世尚好,无奈自幼丧父,家计自然比不得那些豪贵公子。再则官小位卑,俸禄微薄,偏偏长安又物价腾贵,居之大不易啊”
柳轻候闻言心中暗喜,物价腾贵好,居之不易好,看来这事有门儿。
说话间两人到了书房坐定,一个娇俏伶俐的小丫头奉上茶汤,待柳轻候啜过放下汤碗后,王缙面带轻笑开言道:“你是为花魁大赛来的吧?”
柳轻候讶然作色,“先生真神人也”
王缙摆摆手,“马屁!近日以来我已收到五次这样的请托,你是第六个,还有什么难猜的?”
柳轻候闻言真紧张了,“夏卿先生可应许了一家?”
王缙摇摇头,柳轻候正高兴时就听到他随后的话,“我不会下场的”
冰火两重天哪,“夏卿先生莫非是嫌……”
不等他说完,王缙先已否了,“平康坊是风流地,每次科举放榜后新进士都会以红笺名纸游谒其中,张吴中亦能为花魁之争做主评判,我还自矜什么。不下场非你胡乱揣测的缘故,而是不愿为他人作嫁衣裳”
“请夏卿先生明示”
“自有人上门请托后这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