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着摇摇头,蓦然想到一事,因而问道:“这事儿报到长安了吗?”
王昌龄挪了个位置边招呼外边的客栈伙计上菜上酒,边回答柳轻候道:“没有”
听到这答案,柳轻候心底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若是自己被劫持的消息传到九娘子那儿,还不知道她得急成什么样子。但轻松之余也觉意外,“这么大的事儿陕州州衙也敢瞒着?”
王昌龄撇撇嘴,“官场上有什么不敢的?眼瞅着考功之期就到了,这一考决定的是官员的升迁调转,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出了这么大案子,捂不捂得住都总得试试吧”
顿了顿后,他才又补了一句,“据说此事是跟姚府商量过的,姚府答应了十天的期限”
“姚府会答应?”
王昌龄习惯性的搓了搓骨节粗大的手,“至少考功没结束之前本州使君一时半会儿还走不了,这案子就是报到长安乃至捅到天子面前,终究还得着落在他手里来处置。姚家就是再地头蛇,这点面子总还是要给的,要不以后怎么见面?”
柳轻候明白了,还是县官不如现管的意思呗!“后事如何处理?陕州会派大军进剿吗?”
“能剿岂不是早就剿了”王昌龄深深的叹了口气,很无奈也很无力,“三门山中大的盗匪不下五六股,小的数都数不过来,剿谁去?
此山绵延数百里,山势又峭拔,根本没有可供大军进击的道路,纵然强行进入,那些个贼匪们将老窝一丢再往山里一藏,能奈他何?剿而建功的希望极其渺茫,反给大军带来不测之风险,若是你为使君该如何决断?”
面对这样的局面,那正等着考功的使君该如何选择已是不言而喻,尤其是在姚仁和自己都已平安归来的情况下,他要是肯冒险才叫见鬼了。
“不过姚家未必就肯干休,此事最终如何且看他们双方撕掳的结果吧”
这时伙计送来了酒菜,王昌龄边指挥布菜边道:“你没看刚才刘老夫人一走,陕州别驾马上就跟上去了,此别驾乃是使君的贴心人,等着接印的,务必要不出事的把考功给平稳结束了才成”
柳轻候与王昌龄边吃边聊,“考功要多久?”
“陕州距离长安近,最多两个月吧,但最终结果出来快的话也要到明年二三月了,一年的时间哪”
王昌龄以为柳轻候是想找那些贼人报仇,颇不乐观的摇了摇头,“要想将那些劫匪绳之以法,怕是没那么容易,无花你莫因此愤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