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甫和煦的声音传来,“此事切不可轻举妄动,尔行事虽然荒唐,但用心却是好的,且好生做去吧”
就此一句,王鉷如蒙大赦,刹那间的激动竟使他有些失控,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哽咽了,“谨遵中丞训示”
出了公事房许久之后,心中如饮甘霖的王鉷才想到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
适才李中丞说的不是不该做,而是不可轻举妄动,为什么?
两天学礼结束的时侯柳轻侯等人也顺理成章的完成了释褐,柳轻侯自穿越以来第一次脱下身上的僧衣换上了簇新的官袍,留着寸头的脑袋上也盖了个帽子,这番打扮一变当真是怎么看怎么不习惯。
不习惯是不习惯,却一点也不影响好心情。柳轻侯摸着因为簇新而有些显硬的官服心里差点内牛满面。两年有余,历经波折,这身衣裳来的真是太特么不容易了。
昨天早晨来学礼时还是白身士子,今天下午离开礼部时已是官服煌煌,进士科新进士及杂科进士们鱼贯离开皇城时不出意外成了整个皇城的焦点,而领衔走在最前方的柳轻侯更是焦点中的焦点。
回到家中阖家奴婢免不得大惊小怪了一回,柳轻侯却惦记着第二天要前往裴耀卿府拜座师的事儿,按当下的惯例规矩,放榜之后第三天新进士要拜主考官行座师礼,自此就算正式定下师生之份,座师与门生的关系也将相伴一生。
第二天一大早,柳轻侯早早起身洗漱用餐,穿上簇新官服出门直奔裴府。在门房中稍等了些时侯与其他新进士们取齐后,依旧由他领衔穿过裴府大开的中门直奔会客正堂。
裴府会客正堂内,裴耀卿全套官服一丝不苟,人却很和蔼的与新进士们寒暄,尤其是对那些杂科出身的进士温言勉励,尽显宗师气度。
寒暄见礼罢,新进士们依据名次重新列队,下面就该行正式的参拜座师大礼。谁知就在这个时侯裴耀卿制止了他们的举动,注目柳轻侯笑道:“我可不敢受你的座师之礼,你也不是我的门生”
此言一出,众皆愕然,硕大的正堂内落针可闻。
柳轻侯一脸懵缺,“老师,这……”
裴耀卿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言,目光转向其他的进士们,“尔等既然来了就在此多坐坐,同年之间相互多熟识熟识,待我引状元郎参拜完座师后咱们再来叙话”
说完,裴耀卿一边示意柳轻侯跟着自己,一边扬声向外吩咐道:“来啊,备车马,进宫!”
“进宫”二字一出,短暂的安静后正堂内响起一片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