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声,尤其是在裴耀卿与柳轻侯离去后,声音更是不受控制的越来越响。
“今天是拜座师的日子,为什么要进宫?”
“对啊,难倒他的座师……在宫中?”
“浑话,宫中除了陛下和未成年的皇子之外其他的就都是嫔妃和宫人,你自己算算这里面可是有能当座师的?”
“但裴师刚才分明说的是进宫,难倒柳轻侯的座师是……”
大嗓门到这儿,正堂内又是一静,众人都被此人的未尽之意给惊住了。宫城之中除了未成年的皇子、嫔妃和宫人这些绝不可能成为座师的,那可就只剩下一个人了,但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嘛。
片刻后,终有一个杂科进士用有些打磕巴的声音把掉在半空中的话给拉了下来,“难倒无花僧的座师竟是方今天子?他是天子的门生!”
“天子门生”四字砸出,新进士们面面相觑,实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有人欲待反驳,却又实在找不出任何第二种可能。
心底慢慢接受了这个匪夷所思却又就在眼前上演的现实后,众新进士们看着正堂外柳轻侯消失的方向露出无限欣羡的眼神,他们是真羡慕啊,羡慕的不是状元的身份,而是“天子门生”的金晃晃招牌。
开元十五年省试,柳轻侯不仅独占鳌头,更是一人占尽了所有风光。
柳轻侯自然感受不到同年们火辣辣的眼神,此刻的他刚刚登上裴耀卿的轩车,“裴师,为什么要进宫?”
只有两人的马车里裴耀卿愈发的放松了,“适才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不是你的老师,你的进士科第一是天子御笔钦点!天子门生,要拜座师自然该进宫去找陛下”
柳轻侯闻言愣了一下,继而一股强烈的兴奋涌上心头,“若无裴师,我的卷子安能到陛下面前,更别说钦点第一了。老师深恩,学生永志不忘”
穿越时间已经不短,又为科考准备了这么久的时间,柳轻侯清楚知道唐时“天子门生”与后世“天子门生”在份量上的区别。
入宋之后,随着科举越来越受重视,天子亲自参与此事后只要是中进士的都被称为天子门生——毕竟天子在他们的取中名单上用红笔勾过,也是费了力气的嘛。
但在科举定型之初的唐代它不一样啊,天子并不直接参与科举事务,也没有最后那御笔一勾,自然也就没什么天子门生的说法。
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年科考的机缘巧合之中他成了有史以来第一个“天子门生”
呵呵,真是好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