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嘛……”
韦校书停住话头又是嘿嘿连声淫笑,听的王鉷心底皱眉不已。能在秘书省出任正字或是校书之职的必是科举出身的所谓正途读书人,猥琐至此实是出人意料。
王鉷因是今科放榜后存过要弹劾柳轻侯、裴耀卿的心思,所以提前对柳轻侯做过详细的功课,关于去年科考放榜后的事情了解的也清楚。当时他二人一个是主考官,一个是落第乡贡生,这样关系的两人能跟同一个女人大被同眠?见你娘的鬼去吧。
说话如此不堪,且还能当着自己这个并不太熟的人面前肆意诋毁堂官,就这么三言两语之间王鉷已经称量出这韦校书是个什么货色,当下本想再跟他攀谈攀谈打问些消息的心思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种鸟人简直就是官场毒药,早晚必定招祸的主儿,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还是离他越远越好。
王鉷以查看宿处为由果断告辞,不过边走心中还是藏着个疑惑:贺季真转任秘书监不久,柳轻侯亦是刚中状元,实在都没有与这韦校书结怨的道理,那他这俨然已是不加掩饰的敌意从何而来?
藏着疑惑查看了自己的宿处,屋内陈设什么的都还行,调拨来服侍饮食起居的官奴瞅着也干净伶俐,王鉷正要点头时就听到了一个让他全身一僵的消息,如今这贡院是许进不许出,在两天后开始的制举结束之前谁也别想出去。
这个消息让王鉷火冒三丈,耶耶好歹是个御史,到你这儿倒被当个贼来防了,不枉那韦校书如此骂你。
怒火稍稍平息之后,王鉷蓦然“嗤”的一笑,暗道怒的好没道理,柳轻侯越是这般搞法,此次制考必定越乱,这对自己是好事儿啊!
草草在宿处转了一圈儿后,心平气和,甚至有些小欣喜的他便转身出屋投入了外边的议论,这儿串串哪儿绕绕,虽然绝大多数听到的都是牢骚抱怨,但披沙拣金总还是能找到一些有用的零散信息。
当晚,王鉷并没有急着上榻休息,打发走官奴后枯坐于灯下的他开始把日间所得之消息一点点回顾分析,试图由此找出柳轻侯对于此次制科考务的想法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