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行事这么狠偏偏还一点把柄都抓不到,这活是个妖孽,假以时日……
动念至此,王鉷已是打定主意,此番绝不能有稍稍留手。心下这般想着,他的手无意识捏了捏袖角,那三份铁证就装在那里。
因是顾念考生读书人的身份,大唐自科举取士成为定制以来对考生大多优容,进场检查跟后世明清时堪称斯文丧尽的严检比起来简直就是儿戏,惟其如此每科心怀侥幸者甚多。
但也正是因为以前太儿戏,此番真个严起来后杀鸡儆猴的威慑力就足够强。一连抓住十多人后,张白眉等人总算清闲下来,倒是有在外边组织进场队伍的小吏进来报说外边的场景很是不堪,小抄夹带扔了一地,甚至还有人把外面穿的大衣裳都给剥了。
数百考生进场完毕后,柳轻侯往外看了看,昨晚才清扫的干干净净的龙门前一片白。也不知是有意或无意的走到王鉷身边笑道:“此情此景真是触目惊心,当初设置这考务的进场严检时我还曾自责太过于小人之心,现在看来,不严真是不成啊”
有实实在在的证据铺满一地,第一次经历严检并被眼前场景惊住的众人附和声一片,不少人直言柳校书严的对,更夸他少年老成,思虑周详。
王鉷见状但只嘴角冷冷一笑而已。
进考场之后各入考屋,负责考务的柳轻侯又当众来了一手狠的。他将此前行文借调来的羽林卫尽数洒出,按一个羽林卫两个考屋的密度站哨,而巡哨的则是在考生们眼中不啻于阎罗王的张白眉六人,就这考官们正常的考场巡视依旧进行。
这又是前所未见,面对这样天罗地网般的监考,众多考官并借调人员几乎是集体患了牙疼,面面相觑之间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狠!真是太他娘的狠了!
王鉷一丝不苟的做着柳轻侯安排下来的督查职司,也不参与同僚们的唏嘘感慨,只是在心中暗哂:“笔迹都已经对过了,你这形式上再严又有何用?也只不过是个形式而已”
制科只考一场,时间也比科考略短,黄昏时分考生一一交卷走出贡院,对于他们而言此次制科考试已然结束。所有考务人员也在此时齐聚于轩敞的贡院正堂。
柳轻侯看着所有的卷子俱已送到后转身报于裴耀卿,裴耀卿也没多说,只淡淡一点头道:“按你的章程,办吧”
柳轻侯躬身一礼后回过身来,目光一一扫过堂中众人后低声喝道:“来呀,糊名!”
随着他一声令下,早有准备的贡院小吏上前当着众人将数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