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院柴房付之一炬,到处都是残留的火过痕迹。
曹二格捂着帕子看了一眼地上几乎烧成枯炭一般的尸首,暗自撇嘴咋舌道:“咱家说了要将她杖毙了喂狗,也只是吓唬吓唬她而已,谁曾想她竟一时想不开引火自焚了。可怜了如花似玉的姑娘家,王爷特特赏了二百两银子,将这姑娘好生装殓了,也算是全了你们亲戚一场的情分!”
常知县头低得不能再低,嘶哑着声音道:“不敢劳烦王爷破费,全是这丫头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这里才过了火腌臜得很,还请大总管在王爷面前帮着美言几句,不怪罪常某治家不严,在下就感激不尽了!”
对于常知县的知趣,曹二格赞许不已。口不过心地劝慰了几句,说了半箩筐不要钱的场面话,这才背了手摇晃着身子自去了。
良久之后常知县才敢抬头,大冷的天额上竟然汗水汵汵。他压低了声音吩咐管家:“快点将此处收拾干净,你亲自去把那两个守门的婆子远远打发了,再派几个信得过的人去表姑娘家里报丧!”
管家是府里得用多年的老人,自事出之后一直在场,也大致明白事情的原委。听了这话立刻晓得了家主的言外之意,知道其中的厉害干系,今日之事若是一个处理不好,便要引来杀身之祸。连忙躬身答应自去账房支取了银子,招呼了几个亲信沿着去直隶府的路线上路了。
正忙得不可开交之际,屋子外又是一阵躁动。
原来是大公子常柏听说家里过了火,急匆匆地从学院里赶了回来。他大步走到常知县面前气急败坏地质问道:“表妹到底有何错处,怎能将她一个人关在柴房里,让她一时想不开竟然引火自焚?”
常知县唯恐争执的风声传到梅园,让秦王以为他们一家人心存怨怼,狠起心一巴掌就重重地搧在儿子的脸上,对着儿子一脸的不可置信又不好多加解释,只得低低呵斥道:“跟我过来!”
书房里,常柏听到表妹徐玉芝竟然仗着熟悉环境,避开卫士悄悄换了梅园的熏香,又在半夜里衣衫单薄企图对着秦王自荐枕席,不想被人家一眼识破,接着就被毫不留情面地给轰了出来。最后秦王嫌弃她胆大妄为行事下作,就开口说要将她杖毙后喂狗,以儆效尤。
常柏一时说不话来,他实在想不出来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徐玉芝,竟会这么快明珠另投,只得涨红了脸梗着脖子辩称道:“表妹素来胆子小,晚上睡觉时被梦靥走错了路也是有的。偏生那位秦王得理不饶人,表妹被利言相激后一时吓住了,年轻女孩顾及脸面,性子又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