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傅老娘真是无比的顺眼。遂耐着性子答道:“广州衙门仔细勘察了,那艘出事的海船不是我家老爷乘坐的。他这回出海是去公干的,涉及到了朝廷的密事,耽搁些时日是正常的。前些日子还专门下文给他升了官职,现在他是六品的武略将军。回来后就要去青州左卫效力,您想什么时候看他就什么时候看他!”
傅老娘听得心花怒放,脸上收起了悲伤之气,弃了手中的乌木拐杖,也不要身边的婆子搀扶,挺直腰杆转头就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了。傅兰香一时只觉臊得慌,觉得一屋子的下人都在盯着她们看,而母亲身上的茶叶沫子怎么也拂不干净。
傅百善叹了一口气,站在一边悠悠道:“大堂姐,我知道你的婚期好像定在明年五月十二吧,不知道你有无更改婚期呢?本朝《职制律》规定:丧制未终,释服从吉,若忘哀作乐,徒三年。要不要我解释给你听呀?”
傅百善脸上便隐隐浮现怒意,“就是说在丧期不得听戏吃酒,不得婚聘嫁娶。你实在要是想为我爹服丧,起码就要耽搁一年,到时候那位知县公子等不等得起,你可要仔细想明白喽!“
傅兰香立时觉得心里的小九九被人看穿了,抬头看向这位血缘姐妹,不由又是一怔。
不过数月未见,傅百善好似又长高了些,昔日脸上的一点胎里肥全然不见了踪迹。嘴角虽然是隐隐含笑,但是清丽面庞雪白若霜,挺秀浓眉漆黑入鬓,眼神冷静却寂然如刀剑,分明是……一副极不好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