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竟然如此跌宕,小小年纪就已经几历生死,偏偏性情却又如此隐忍从不向人诉苦。又是心痛又是欣慰,双目赤红哪里还说得出来什么。
最后,还是曾夫人上前一步将人扶起,肃然说了一句告诫之语,“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戒骄戒躁,永瑗珍之。”傅百善微微收了下颌,沉声答道:“儿虽不敏,敢不夙夜祗承!”
至此傅百善十五岁的及笄礼才算完成。
精美的菜式流水一般一道道地上,但是偏厅中少有喧哗,受了这般肃穆正规礼仪的影响,竟没有人敢大快朵颐。傅兰香听见旁边有人小声议论,“那是珍哥吗?那身衣裙,那副头面妆扮上后我都不敢认了!这一套套的仪范下来,我连大气都不敢出。”
一旁就有人答道:“听说这曾夫人是宫中女官出身,把规矩礼仪看得比什么都重,就连走路吃饭都有讲究。这套典范是皇宫里皇女们及笄时所用的,抬手投足就有章法可循。你没瞧见二房珍哥带了头面首饰穿了大衣裳出来时,那通身的气派可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厅中顿时传来一阵唏嘘艳羡的“啧啧”之声。
却在这时就见族长家的小闺女傅绿梅双手捧着一只扁平匣子雀跃着奔了过来,“娘,珍哥姐姐说我今日的有司做得极好,特意给了我一份谢礼!”
族长太太拗不过大家伙的好奇,打开那只红木雕漆匣子一看,却是一套紫水晶银鎏金头面,做工精致异常,镶嵌的水晶颗颗晶莹剔透,怕是价值不下百两。见是如此贵重之物,族长夫人忙合上匣盖对女儿道:“这如何使得,你前后不过耽误了大半天工夫,怎好拿珍哥这般贵重之物?等会娘帮你退回去可好?”
傅绿梅年纪尚小,今年不过才十三岁,闻言扭了身子娇憨道:“珍哥姐姐说我今天穿的这套紫色衣裙正配这套头面,所以才特地挑出来拿给我作谢礼。那位做正宾的曾夫人和二婶婶都夸我做得极好,还一人给了我一个荷包!”
族长夫人这才看见女儿腰上挂了两个簇簇新的荷包,取过来一看竟是满满一包小巧的金锞子,都打造成事事如意的模样,拿在手里怕是有十来两。于是笑得见牙不见眼,忙拉了女儿在身边坐下,又将好吃的好喝的夹了满满一碗放在她面前。
坐得远些的女眷虽没瞧清荷包里的物事,但是匣子里的头面是看得清楚明白。有促狭的人就故意瞅了一眼吕氏母女揶揄道:“帮着当了半日及笄礼上的有司,就凭空得了这么大一注钱财,却不知要绣多久的嫁妆才绣得回来?”
傅兰香臊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