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锅底般热辣,一时觉得口中的美味如同嚼蜡,恨不得立时家去。吕氏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立时回嘴,她满腹心思都让隔了十来步远的敞厅中男宾席上的傅大老爷占满了。做了二十年的夫妻,她几时见过丈夫这般小心翼翼地神情,好似每说一个字都要从眼角边暗暗瞟一眼别人的神色。
旁边的那个年青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那人嘴角虽是在笑,眼里却好似隐藏有几分漠然,似乎一群人围在面前让他颇不耐烦。不光是傅大老爷,连亲家常知县那般目下无尘之人都陪了小心在说话。席上每上一道菜,必定是要让那年青男人挟头一箸,其余人才敢伸筷。
正在满腹狐疑间,就见那人似有所觉一般,忽地抬头往女宾席望了一眼。那目光如利剑似寒冰,吓得吕氏连忙缩了身子,好一会了心口都还在砰砰地跳。暗骂了一声没出息,侧头就看见面前女儿一副要哭不哭的委屈神情,心头更觉一阵莫名的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