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琰的话还是有份量的。
起码拖了一晚,第二天桂圆才把太医请了来。
来的是一位胡子眉毛都全白了,年纪已过七十的杨太医。
桂圆觉得太医院挺懂事儿,要是来个年轻点儿的,她还不愿意让外人瞧见公主的脚呢。
老太医就是比年轻太医沉得住气,杨太医进门先笑,没等他拜下去刘琰忙说:“杨太医免礼。”
平时受礼就受了,杨太医这么一大把年纪——就算刘琰祖父还活着都未必有他年纪大呢。
杨太医笑呵呵的说:“去传话的小公公说得不太清楚,老朽看公主面色好,精神也好,老朽这趟怕是白来了。”
桂圆笑着搬了个凳子来给杨太医坐,又请他替公主看了一下脚。
就象刘琰自己说的那样,这点儿小伤确实没什么,不伤筋不动骨不破皮,杨太医哈哈一笑,说:“公主都成大姑娘了,这冒失劲儿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呢?这伤不妨事,要是想好得快些就擦两天药膏,要是公主嫌麻烦,不擦也不打紧。”
刘琰倒是想不擦,可是李尚宫和桂圆肯定不答应啊。
擦药倒不算麻烦,就是药膏的气味儿有些刺鼻。
反正药嘛,吃起来总不会好吃,闻起来也不会多好闻。
李尚宫看着人给刘琰脚擦了药,还示意豆羹过来说话与公主解闷。
豆羹当然不负重望,赶紧把自己打听来的新鲜消息同公主说。
“瑞国公府乱成一团了,瑞国公喝下去的那碗汤至少过了四五个人的手,反正现在灵堂是搭起来了,可是没孝子哭灵,他们都先给拘起来了。听说因为皇上顾念着瑞国公早年立下的功劳,给他们家留了脸面,才只是把人拘在府里,要不然他们府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要捆一捆,一串全逮进牢里去了。”
豆羹顿了一下,说:“这事儿说好查也好查,反正脱不了就是瑞国公那几个儿子干的,平时他们就斗得象乌眼鸡一般,对瑞国公夫人那也是怀恨在心。说不好查也不好查,这清官难断家务事,要从这些人里把那个真正下手的找出来也不容易,这些人肯定会互相攀咬、推诿、陷害,嗨,也不知道瑞国公夫妇俩能不能好好儿下葬了。”
他的那一下停顿刘琰并没有忽略。
豆羹他那下停顿是为了什么,刘琰猜到了几分。
“父皇让谁去查这件事呢?”
豆羹小声说:“这个……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能大张旗鼓的让衙门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