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多谢你了。”
陆轶就在她旁边坐下了,顺手把刚才翻的书拿过来给刘琰看,还笑着问她:“这书的批注是你写的啊?”
“什么啊,不是批注……”刘琰赶紧想往回抢。
那哪是什么批注啊,就是一个人看书无聊,在上面瞎涂瞎写。
反正书房是她自己的,自从小津之后,她也没用过别的太监宫人专门整理书房,她写起来随心所欲,天马行空,甚至是离经叛道的,就觉得不会有别人看到嘛。
结果陆轶手这么快,这么不见外的自己就翻书看了。
比如这本书里就提了一句,说某郡某村张姓,多么多么的有来头。来头在哪儿呢?这村里有九块牌坊!九块啊!问题是,这九块全都不是什么进士坊、状元坊或是什么忠义坊、功德坊之类,九块全是贞洁牌坊!
这有什么好夸耀的?
刘琰直接就在这一页的空白处写:这算光彩?这村的男人都干什么去了?有没有姓张的男人凭真本事挣个牌坊?
陆轶正翻在这一页,指头在书上点了好几下,笑着说:“说得好!这些男人都头顶着女人裙子过日子,却装得一本正经,没得叫人恶心。”
行吧……
刘琰也知道陆轶不会笑话她。
他要是那样道学的人,跟刘琰也说不到一块儿去。
说了一会儿书上的事,刘琰问陆轶,他这个年打算怎么过。
“一个人过。”陆轶早就习惯了。虽然说别人都一家团聚,他自己光棍一条,可是清静啊。
“嗯,那初一你也进宫吗?”
陆轶点头。
大年初一宫里的事情不少,祭祀、饮宴,能从天不亮折腾到夜深,体格不好的根本撑不下来。有资格进宫的人家,怕不是四更天就要起身,穿戴齐整,乘着车马往宫里赶,顶风冒寒,个个冻得面无人色。
但就这样受罪,还人人抢着要受。
这罪也不是人人都有资格受的。
比如陆轶,不管是从官职来说,还是从他的出身来说,其实他都够不上大年初一进宫领宴的资格。
但是这世上还有一样不讲理的东西叫圣眷啊。
皇上喜欢你,看重你,那你就能一日之间连升数级,权势地位全都有了。
陆轶很得皇上看重,这是他凭本事挣来的,再加上皇上虽然喜欢他,却不愿意拔苗助长,让人说他是“幸进”,所以陆轶尽管接连立下功劳,却还是做个五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