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平国用中典,刑乱国用重典。治世地刑罚就轻些,乱世的刑罚就重些,以警惕世人。这些都是常理。当今天下,豫州有袁绍、东吴有孙策、荆州有刘表、南阳有袁术,加之巴蜀的刘焉、凉州的韩、马等,无一不是野心勃勃之人,表面上尊崇朝廷,实则割据一方,妄图问鼎天下。我看这天下远还没有到祸乱结束的时候。时值乱世,一味的宽宏并非是件好事……”白了,就是恩威并施,不仅要让人感激你,还要让人畏惧。民不畏死,奈以何惧之。没有了畏惧,便没有人会服从,也就没有办法加以管理。暴力就是国家权威赖以存在的基础。钟摇摇头,显然有不同意见;审配不动声色,不知在想什么;张涵眉头微蹙,有些犹疑。岑澜吸了口气,继续说道:“主公宅心仁厚,诚是万民之福,士民同沐仁德。就拿上元节一事来说。主公只处置了刘虞几人,及其家眷,其余人等并无严厉处置。这自是主公仁德,不欲为此小事而兴大狱。朝中臣僚感念主公宽厚,已安下心来,多愿附之。但是,有些人不明时势,恐怕会误以为主公软弱。我担心,将来还要多事……”乱世用重典无非是震撼人心。张涵以大将军行宰相事,本就不算名正言顺。若不能一举慑服人心,将来自然要生变故的。人在做事之前,必然会衡量利弊得失。既然失没什么大不了,而万一成功了,则会名利双收,那负人必然就会多一些。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幸好,张涵处死了带头诸人。不然的话,打着忠诚的旗帜造反者,肯定会层出不穷。起初,听岑澜说话,钟还连连摇头。然而,听到这里,他就不好说话了。钟加入张涵麾下时间太短,又素与袁曹等人有交往,可谓身处嫌疑之地。遇到这样的敏感问题,钟就不方便说什么了。而且,士人是讲究节操的。时势如此,张涵抰天子以令诸侯。钟为了保全身家,为张涵效力,在名义上也说得过去。这是人之常情,对己对人都交代的过去。可是,落井下石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钟不好说话,审配也不说话。岑澜觉得,《新汉律》过于宽厚了。审配却恰恰相反——他觉得《新汉律》过于苛刻了。别看这二人都是大名鼎鼎的侩子手,闻名遐尔的酷吏。可是,两人却不能说到一起去。审配家族势力很大,而《新汉律》重点打击豪强,他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