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就急如星火向南部的散毛、忠建二宣抚司求救。可这两地土司贪生怕死,只推说部下兵仅够自保,无力外派。大田的使者一连派出五波,都被他们以各种理由搪塞回来。昨夜,这镇抚犹不死心,咬破手指,写下血书,信中声泪俱下,乞求奥援,岂料使者未及出城,赵营不期又至。
守军紧张备御,那镇抚登上城头观望,但见对面甲光耀日、军容肃穆,似比之前更难对付,心下骇然,妄自揣摩,莫不是北来的石砫兵败了?前两日为了激励士气,他曾召开集会,当众大肆宣扬威震四海的秦老夫人带兵亲至,赵贼旦夕可灭,这下不啻自扇耳光。自己戚戚,守城的兵士也流露畏惧之色——石砫兵尚且挡不住这群魑魅魍魉,何况自己?
未战先怯,乃兵家大忌。因有着这份恐惧,那镇抚的保守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当郭虎头亲领赵营前锋逼近到距城垣二十步,他才幡然醒悟,手忙脚乱指示弓手放箭。
郭虎头这五百人是前营锋刃,皆带厚甲,几与中营侯大贵的前司不分轩轾,此时前排兵士大多竖立团牌,稀疏的箭矢打在团牌上,无力地朝一边掉去,偶有中的,面对甲胄的防御,杀伤也可忽略不计。
面对着甲率稍高一些的部队时,如不是格外训练的密集弓阵,其实杀伤率都低的可怜,主要的作用还是打击敌军士气。这大田千户所的兵士有勇气,怎奈一是疏于训练,二是手中的小梢弓、猎弓也非强弓,一石力不到的弓占绝大多数,自难造成什么影响,城内又少强弩、铳炮,郭虎头事先已经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毫无顾忌,让手下急速推进。
因为有着上一次的经验,这镇抚提前让守军做好肉搏的准备,撞杆、檑木、狼牙拍乃至滚油粪汁都被陆续运到城上。赵贼人马貌似不比上一次多多少,倚城力战,尚有胜算。
几把简陋的竹梯依次架上了城头,那镇抚正准备照旧迎击,手下忽惊道:“大人,你瞧!”
那镇抚顺他指向往城下张望,只见城墙边,七八辆屋状小车正踽踽前行,隔着顶上木板,瞧不清下面情形。
“这是啥玩意儿?”守军有好些从未见过此物,注意力皆为之吸引。
“不好,快放火矢!”那镇抚心中咯噔一跳,猛然记起书中所载,这七八辆屋状小车虽简陋,其形制可不是与“洞屋车”类似?这洞屋车上抗矢石,兵士躲在里边,就是为了执行挖土破墙作业。他尚未摸清敌军意图,但有预感,这时候突现洞屋车,绝对是来者不善。
顾不得三七二十一,在镇抚急切的催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