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瑞王苦着脸说出华清郡主失踪的情况后,震惊之下的刘宇扬与孙显祖、柳绍宗三人,没有一个还能安坐凳上。
他们自无胆量直接诘责瑞王在汉中府这样险峻的局势下还纵容郡主外出,只能用长大了嘴,瞪圆了双眼的表情来展示自己的惊愕之情。
“眼下小女一行杳无音讯,据那玉皇寺的师父们说,那夜贼寇里应外合,杀了主持,破了寺院,死了不少人。小女的尸首倒没寻到,以此想来,十有八九是给那天杀的流贼掠去了。”一向心宽体胖的瑞王很难得流露出惶恐畏惧的神情,刘宇扬等却无心品鉴。
他们的焦虑不比瑞王少,郡主遭难,上头怪罪下来,最后的责任还不是他仨担?这等严重的失职之过足够三人结伴下诏狱了。是以刘宇扬等现在一面慌乱惶惧,一面也都在不断腹诽瑞王与郡主的胆大妄为。
“城外流寇遍地,路不太平,王爷怎么就放心让郡主独自出城?”柳绍宗径直询问。他到底是武人,又没有孙显祖的老谋深算,想到哪里是哪里,急切之下也忘了顾及瑞王的面子。
“这,这……”瑞王心乱如麻,没有介意柳绍宗的态度,不安地搓着手,“王妃年前曾在玉皇寺许愿,前段时间却不幸染了风寒,至今未愈。华清一片孝心,替母还愿。唉,唉,我还道孩子的孝心难得,玉皇寺又离府城不远,不会出什么岔子,谁料,谁料……”说着,又是一声长叹。
柳绍宗眉头结成一个川字,扭着脸道:“那什么百里之堤,溃于蚁穴。我等军健除了斥候,平日里也鲜有离城十里以上者,王爷此番,可真是太大意了!”
刘宇扬听到他说“鲜有离城”四个字就来气,正想借题发挥,那里孙显祖看到他脸色微变,连忙插嘴道:“是啊,旬月前关中流来一股贼寇,异常凶悍,现在正盘踞府城北面不远。王爷在此风口浪尖上放松确有不该。”他看到瑞王焦急下似乎方寸大乱,便也学着柳绍宗,加重口气试探。
瑞王显然没有心思顾及什么礼仪敬意了,接连又叹了几口气,看上去无比懊悔,孙显祖与柳绍宗则对视一眼,不经意间嘴角微露笑意。
刘宇扬没注意到他俩的神色,也和瑞王一样十分焦急,道:“北面新来的贼寇叫做‘赵营’,此前没什么名气。不过近年来先害了曹总兵,又败了秦夫人,风头正劲,不可小视。”
孙显祖亦昂首道:“是呀,更闻这赵营在省府南面收编了闯贼余部,实力大涨,他来我汉中,定然是为了与小红狼等贼同流合污,谋我城池。想之前咱们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