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狼等辈都觉吃力,再来这样一支虎狼之师,唉,其势危矣,其势危矣!”
刘宇扬听出他话里意思有异,颇为不快道:“孙总戎此言何意?昔时闯贼数万精锐围攻我城,都惨败而归,今赵营不过闯营余孽,小红狼等更是乌合之众,纵彼等相合,又有何惧?”
柳绍宗这时说道:“刘大人此言差矣。此一时,彼一时。当初闯贼肆虐,我府城乃至周围县城多被侵犯,许多地方兵死殆尽、城防尚未修缮完毕,赵营锐气方张,若来相斗,难说我等稳操胜券。”
他强词夺理,明显是为声援孙显祖,刘宇扬本对孙、柳懈怠避战的态度不满,这下又见二人沆瀣一气,大为光火,正想斥责“一派胡言”,却又生生咽了下去,绷着脸道:“安远伯未免太灭自家威风。”柳绍宗的祖上是明成祖朱棣帐下悍将柳升,永乐时被封为安远侯,到他这一代降爵袭承安远伯。刘宇扬身为文官,地位上本超柳绍宗,但碍于对方勋臣之后,言语上还是得客气几分。
柳绍宗性子急,还想较劲,瑞王出言打断道:“哎呀,二位暂且罢了争执,管他闯营也好,赵营也罢,本王只要能救回女儿回来,便心满意足!”
孙显祖倒出来圆场,点头道:“正是,闯营、赵营又有何异,一丘之貉罢了。如今当务之急,是得救出郡主!”这话本是说给大家听的,然而说到最后,却转向了刘宇扬,不声不响将皮球踢了出去。
“王爷,敢问郡主受困已经多久了?”刘宇扬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他是全心全意将这件事看作了自己应当尽力的方面,在孙显祖的询问下,还是决定先了解情况。
瑞王愁眉不展道:“已过了三日。说来惭愧,本王伊始,本是不欲劳动三位大驾。可思来想去,那赵营俗称狡黠,手下又有虎狼无数,单我一人,未免势单力孤。三位都是社稷肱骨之臣,当能为本王分忧。”这话听着像是乞求,可刘宇扬等听到“社稷肱骨”四字无不心中有数,瑞王这是旁敲侧击抬出了当今圣上这座大靠山。言下之意是三人答应帮忙,那么郡主陷贼之事暂可不上报,否则一本劾奏参上去,三人绝无好下场可言。婉转中的威胁意味非常明显。
刘宇扬手下不过一两千临时招募起来的乡勇,守城巡防尚可,野战则提都不必提。所以,当下汉中城防,还是孙显祖与柳绍宗部的五六千人作为主力,怎么安排,还得听他俩的意见。
按着这两人一贯推诿卸责的尿性,刘宇扬本来都准备好了今日就在瑞王面前与他们舌战一番,谁料孙显祖当下却像是转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