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廉耻,一次又一次在困难时向官军乞降,又一次次背叛离开。流寇中常有谚语“陕北洪老爷,清涧周大人”,便是讥笑周清待在官军制下的时间不比当流寇时少。这也是惠登相不屑与周清为伍的重要原因。
从庆阳摸到汉中,二者虽未遭到官军成建制的袭击,但于路也没少被堡寨团练等地方武装偷袭,再加上雪虐风饕下粮秣难觅,所以损失了不少部曲,目前二营的人马加起来也不过三千。没有充足的时间恢复实力,仅凭这么点人,自然很难让惠登相与周清产生足够的安全感,也因此,在得知汉中府现下是官军与赵营对峙局面后,惠登相觉得应该联系赵当世,但周清则认为应该向孙显祖投递降表。
“陕北那会儿都没降,你现在倒成了软脚虾,臊也不臊?”惠登相一手撑着柴门,满是轻蔑。他的嗓音极为沙哑,有些像拉扯破布的声音,要不熟悉的人,或许都难以分辨出清晰的词句。
黑不啦叽的周清似乎已经习惯了惠登相无时不在的鄙夷,低着脑袋,瓮声瓮气道:“在陕北还有老李扛着,到了汉中,你我加一块不到四千人,拿什么和官军斗?”
惠登相冷峻地瞧他一眼:“赵当世,你忘了?”
“赵当世?”周清干笑两声,“我出头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里吃奶。”
算起来,周清资历比惠登相还老,是崇祯元年在关中起义的宿老,当时还名列结营东山的才勇十头领之一,名列第八。他瞧不上“暴发户”赵当世,确有几分底气。
惠登相“哼”一声道:“可人家初出茅庐,就干翻了曹文诏,中斗星与番山鹞也都是他的手下败将,现在在这汉中与官兵势均力敌。你看不起他,就以为他看得起你吗?”
周清头摇得像拨浪鼓:“这种人我见得多了,那个什么兴也勃……来得快去得也快。你别瞧他现在意气风发,只怕寒冬一过,就要遭到各路官军的猛攻,汉中的孙显祖、柳绍宗都不是善茬,你觉得他能支持下去?”说到这里,不忘加言,“更闻前段时间他屡遭败绩,颓势已显,和他结交,不是长久之计。”
惠登相“哈哈”假笑道:“什么长久之计,你未免太也把细,过一时算一时罢了。”
周清的白眼球在漆黑的脸上骨碌碌转了转,道:“听说沔县的孙大人求贤若渴,近期内招徕了好些义军,咱们好歹也算是有点名气,去降他,必得重用。”
惠登相朗声大笑:“老周你真也可爱。有名气?那是咱们还为义军,放到官军中,你算个屁!”接着又道,“陕中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