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裤子的熊文灿也申辩“目前兵马俱以边警尽撤,仅有步兵数千,断非胜敌之着”、更说“若此时苦无兵马可发,勿轻言贼易剿,如剿有兵有势,不至成此难结之局也”,大肆附和杨嗣昌的论调。
主剿派中有人担忧张献忠坚持保持队伍独立性,而非类似刘国能散尽其众,恐怕有养虎遗患之危险,杨嗣昌等人同样以“惊眠虎而使之觉,嗾驯犬而使之嗥”为由,坚称事分轻重缓急,不可鼠目寸光自陷左支右绌的困境。
有熊文灿与杨嗣昌一外一内遥相呼应,加之薛国观、陈洪范等人的推波助澜,一番讨论后,“面谕剿抚原该互用”以及“岂有他来投降,便说一味剿杀之理”等结论已成定局。张献忠接受招安之事由此水到渠成。
当然,张献忠一早前提出要当湖广总兵官并且全权控制地方、关防、札付诸方面,由此保证“郧、襄、均、承数百里外无一贼”的要求明廷绝不会同意。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张献忠得了个副总兵的头衔,挂职也只能挂在他自己的营头下面,部队则划分驻地谷城。
为了加重自己此次投降的分量,除了自家,张献忠还拉拢了不少中小势力一并归顺。杜应金、马世秀、金白元等势力以及赵当世,也在其列。这些人中,赵当世是仅次于张献忠的大寇,因而朝廷同样另眼相待,副总兵没给,好歹给了赵当世一个参将的职位,并将赵营的驻地安排在了枣阳县东北的鹿头店。
和张献忠类似,赵当世这个参将,同样挂在他自家的营头名下,除了一个转正告身,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奖赏。赵当世打听到张献忠向熊文灿上报要求朝廷按十万人额度拨付军饷,只觉好笑更觉张献忠得意忘形。想如今明廷支持诸多正牌官军都不免面临钱粮捉襟见肘的窘境,哪里还会理睬张献忠这新降之人狮子大开口的敲诈。
果不其然,十万人的数目一上报,张献忠没有捞到任何好处,反倒受到熊文灿的警告。熊文灿要求西营即日必须裁撤兵马,张献忠当然不答应,两边短暂的“蜜月期”立刻宣告结束,开始了新一轮的扯皮。
赵营这边,熊文灿也派人来点计兵马,赵当世但说营中将士林林总总不过两万,且云钱粮米豆无论多少全从朝廷拨付,另无索求。来人见他有所让步,在这兵额上便也没有多加诘难盘查。所以赵营虽说当下只有一万两千人不到,但朝廷默许的额度却凭空多了八千。
赵营参将与西营副总兵名义上都直隶于熊文灿,而熊文灿将二营分别置于东北与西北两侧,借口是“互为犄角、拱卫襄府”,实际上打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