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兵士坐守城池可立于不败之地,但千算万算仍然差了一算,一直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在贼阵中奋战不歇!”塘兵回道,“孟哨官气势甚足,猝起发难,贼阵前线已被搅浑!”
尽管那塘兵竭力想用自己的话语安抚韩衮的忧愁,但韩衮毕竟身经百战,看一步就已知三步。孟敖曹挟怒而战,便如程咬金的三板斧,初时招招势大力沉,但众寡悬殊,久了未必支持得住。廉不信身死,已经是飞捷营的重大损失,倘若再折了孟敖曹,那么飞捷营这尊三足大鼎,就只剩自己一人撑着了。
然而,这还不是韩衮最担忧的状况。
“东城门守御如何?”
韩衮的话刚问出口,城阶上,中军官崔树强连蹦带跳跑上来,一见面就嚷道:“统制,东城失守了!”
“噫!”韩衮闻言,用力一拍大腿,震得甲片哗哗作响,“是贼骑闯进来了?”
崔树强一怔,回答:“正是,贼骑自左右两路突入东门,我方守军且战且退,但贼骑狡猾,乱箭射死射伤我方马匹,我方兵士不及上马,在城中步战,遮拦不住!”
韩衮长吐一口气,闭上了双目。事情果然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着,孟敖曹作为东城门主将身陷乱阵,东城门守军必定无法作壁上观,而塘兵所言贼阵被孟敖曹等百骑搅浑,很可能给了守军错误的信号,让他们有信心作出再派援军出战、接应孟敖曹的铤而走险之举。这就给了在两侧伺机而动的曹营李汝桂、王可怀两部马军可趁之机,没有孟敖曹坐镇,东城门指挥紊乱,城门稍一开启,曹营马军就立刻掩进,守军上下协调不力,败退也是可以想见的事。
崔树强因为焦急汗如雨下,急问:“统制,接下来我等何去何从?”
韩衮先道:“你可知道,枣阳县城已经失守了?”
“什么?”崔树强登时惊了,不由自主跨上一步,提高了声调,“枣阳县城失守了?”
“不错,廉哨官战死了,所部弟兄估计九死一生......”
崔树强脸胀成猪肝色,大声道:“杨参军可遭难了?”
韩衮摇着头道:“暂且不知。眼下枣阳县城已失,老孟又陷入重围,情形急转直下,我等得另寻出路!”说到这里,抬头向北门外尚在攒动的曹营兵阵看看,“城外怎生动静?”
崔树强粗喘着气,好不容易将情绪稳定下来,回道:“与料想的差不多,这批贼怂都是磨洋工的夯货,我看十有八九不会打城。”
“常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