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无需过多介怀。认真对待眼前的事,才是正途。”
庞心恭闻言,点着头收了收凄容,抹着泪道:“话是如此,可一想到主公过了年就要走了。属下、属下真不知何去何从啊......”说着又低泣起来。
赵当世看着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不禁心生几分怜悯。这样的年纪,却已经遭受了天花以及一系列孤苦无依的飘零,岁月不是打磨了他的棱角而是摧残了他本还不那么坚强的心智,他的哭并不让赵当世感到软弱。
“恭子,现在给你个机会,要么随我回去,回你堂兄手底下当差;要么继续出海......你选一个吧。”迟疑片刻,赵当世问道。
“啊?”显然,赵当世的这一问不在庞心恭的心理预期内。
赵当世叹着气,又把问话重复了一遍,当下庞心恭立刻跪地道:“主公切莫此言,属下既然已经选了出海,那就死也不会退却一步。营中市舶司一日未成,属下一日不回。除非将属下的尸体抬回去!”
“你当真?”茶馆内已经有几名茶客投来惊诧的目光,赵当世先将他扶起来,追问道。
“千真万确!”纵然泪水已经糊住了布洞,透过布洞,尚可看见庞心恭的眼珠一动不动。
“那便好。”赵当世笑了笑,“你放心吧,离去前,我帮你把往后的事安排好。”进而道,“去倭国,我会委托那个藤信亮提携你,此外再过两天,不出意外的话,郑公会给你你想要的资助。”
“主公此言当真?”这次换做庞心恭反问了。
赵当世笑骂道:“好小子,倒质问起我来了。”又道,“你便知足吧。往后的路,还得你自己踏踏实实走下去。为我赵营做事,非同儿戏。做的好,我今日能给你一切;做不好,明日也能立刻把你收回去,懂吗?”
庞心恭长长呼口气,振声道:“主公放心,属下明白!”
大雪纷飞中,杭州城迎来了崇祯十一年的除夕,杭州城内张灯结彩,锣鼓喧天,热闹更胜往昔。赵当世婉谢了苏高照邀请共度除夕的宴局,值此一年中最重要的时刻,他更想单纯地与亲近的人陪伴在一起。
是日傍晚,城郭内的主街上人群浩浩荡荡在走。队伍之前,是傩翁、傩母,他们在一大群扮演“护僮侲子”的孩子们的围绕下带领着人们沿街“驱傩”。在他们身后的人们,则都戴着鬼怪面具,嬉笑着扮演被驱的牛鬼蛇神。少年们寻个面具,三三两两挤入这欢乐的人群。坊间舍邻家家将挂上桃符,火光冲天的庭燎也次第升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