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玉沉吟道:“罗猴山实乃房县与竹山县之界山,往西道路愈加促狭,不利兵力展开,是我军歼敌最后的机会,可速追!”当即毫不迟疑,一面令塘马回报罗岱,一面调张应元、马应祥支援。
赵当世驱马来到左良玉身前,问道:“听闻左帅要决战?”
左良玉回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赵某请为后军策应。”见过左良玉动怒,赵当世现在已经不抱劝他回心转意的希望了。
左良玉傲然道:“罗参将连败贼寇十余阵,斩首无计。献贼心魄已丧,今灭之易如反掌观纹,不劳赵总镇动手。”听之却是打定主意要独享战果。
赵当世只得点头道:“那赵某在此间坐侯左帅佳音。”
左良玉不搭话,冷眼拱拱手,即打马驰离。
待左家军消失在弥散的烟尘中,赵当世立刻唤来韩衮,嘱咐道:“守好隘口。”不管左良玉如何抗拒,作为友军,赵营仍需做好万全准备。房县到青峰镇之间险隘极多,赵营提前占领布防,可保退路畅通。
韩衮着胡可受领三百人,往七里沟、桃花沟等处布置兵力,转回赵当世那里道:“主公,你看左家军这一去,胜败几何?”事实上,他已经感觉到了赵当世的忧虑。
赵当世摇了摇头道:“难说。”续道,“献贼狡猾、曹贼奸诈,这二人均非等闲辈。往日有仇隙,难得合作,如今形势所迫凑在一起,不能掉以轻心。”
韩衮又道:“看左帅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当无大碍。”
赵当世叹口气道:“左帅外宽内忌,可同享福不可同患难。彼时我赵营弱,尚能与他共事,现下我赵营渐强,在左帅心中,已有芥蒂。”识人之术,赵营中无能出赵当世之右者,只短短见过几面、交谈过几次,赵当世对左良玉的为人其实已经有了较为透彻的认识,老实说,心中颇有落差。
韩衮听罢,默然无言,他自谓军人,对政治一直刻意避而远之。赵当世虽是轻描淡写一句点评,却能感觉到对全营日后发展方针的影响必然巨大,由是抿嘴不再接话。
“胡可受三百人已守住七里沟、桃花沟。”
“好,再让老孟带五百骑居前,时刻待战。”赵当世严肃道,“你我二百骑押后。全军警戒保持临战状态,无我军令,松懈者立斩不赦!”
本道是跟着左家军进山来划划水,赵当世这当口儿的作态却比当初赵营亲自作战还要重视,韩衮不由陡然紧张起来,想咽口唾沫,然而一咽之下,发觉嘴里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