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亦杀之。以此道理,若有寺庙不守清规,挂羊头卖狗肉,整日只靠妄语愚民取利,我李大掌盘子眼中揉不得沙子,必也要除之以告天地黎庶。”
这指桑骂槐之语登时令彼岸海宽火冒三丈,赵当世强行将他按住,反问一派得意的申靖邦道:“说得倒好,且不知李大掌盘子要拿什么验证少林寺佛道真伪?”
李际遇即便凭兵暴横,但少林毕竟名重天下,他也不免忌惮舆论。他读过书,知道“道义”二字的重要性,无事兴兵,终归说不过去,是以要想些法子在动手前起个由头。这种事,往昔赵当世也没少做过,自然见怪不怪。
申靖邦道:“此事易耳,‘出家人不打诳语’这句话在场没人没听过吧?”继而道,“我不是佛家弟子,但也知佛门第四戒为‘不妄语’,最是重要。一旦触犯了戒律,必得赶出僧团,慧喜禅师,我说的不错吧?”
寒灰慧喜闭目回道:“正是如此。”
申靖邦斜嘴笑道:“那便好,一僧犯戒,逐出山门。倘若一寺犯戒,那么这山门,还当立不当立呢?”
彼岸海宽怒道:“我少林从来清白,何曾犯过戒律?你不要血口喷人!”
申靖邦双眉一跳道:“之前有没有犯过戒律,我不知道,也不想再翻老黄历。少林寺真是佛法无边还是妖言惑众,今日自有定论!”转对寒灰慧喜道,“慧喜禅师,你为少林主持,当是这寺中最出挑者,由你来代表少林寺,还算合适吧?”
寒灰慧喜叹道:“阿弥陀佛,所有事,老衲一力承担。”
申靖邦闻言大喜,与李际遇对视微笑:“禅师快人快语,足见真心。”
柳如是暗中道:“主持光明磊落,恐怕要着了土寇的奸计。”寺中固然还留有部分寺兵驻守,但柳如是与连芷等心系赵当世,实怕赵当世这一出寺即是永别,所以一听得寺内僧兵群集,禀着同生共死的念头,也夹在队伍里出了寺来。
赵当世沉声道:“且看李际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忘不说一句,“你靠我近些,别给人冲散了。”柳如是听了这话,心田犹如流入一股暖流,颔首“嗯”了一声。顺势抱住了赵当世的胳膊。
申靖邦说了句话后,随即坐下,命小厮满上三碗酒分了。李际遇端起酒碗,对寒灰慧喜道:“李某知道禅师不吃酒,禅师碗里以茶代酒。初次相见,还请禅师给李某个面子,吃了这碗——茶——。”最后两字不知有意无意,却是拖了长音。
寒灰慧喜并未多想,单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谢李大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