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这可算头一件事了?”
李际遇道:“算。”
“那便好。”寒灰慧喜略略点头,似乎放下心中一块大石头也似,毫不迟疑,在众目睽睽之下,径将那瓷碗往嘴中塞去。亭外无论震动如何,他时下均已充耳不闻,只听得几声“咯吱咯吱”的迸脆声,瓷碗已给他生生咬下一块。
“禅师......”李际遇见状一动,面有异色,侧里申靖邦起手按住他胳膊,摇头示意。
彼岸海宽发了疯要往亭里冲,但一时间寺僧们都看得呆了又怕逼得主持自裁,竟是无人随在他后。他一遍遍冲上前,却都给不计其数的土寇拦腰抱了下来。
寒灰慧喜脸色涨红如同猪肝,一口一咬,用力嚼着嘴中的瓷块。每嚼一口,就从嘴边渗出点点血沫。到得后来,想是嘴角都给锋利的瓷片边缘切开,血水掺着唾液止不住地从口中流出来,流到他胸前桌案上,积了厚厚一滩。
李际遇与申靖邦屏息看着寒灰慧喜一点一点将瓷碗嚼碎,喉结翻动中更奋力将这些坚硬而有棱角的碎末咽下肚去,全程只是专心吃碗,未有其他任何举动。到得最后,随着一声长喘,他将双手一摊,也不开口,示意瓷碗已经全部吃完。嘴唇不自觉抖颤间,依然会有星星血沫溅出。
申靖邦青着脸咳嗽两声,强装笑脸道:“禅师真好手段。”
寒灰慧喜胸口起伏不定,静静闭上了眼。
申靖邦展顾凉亭内外,见彼岸海宽已被挡住,心道:“这老秃驴倒硬气,不给点颜色看看,真当我几万人来少林是耍子的吗?”思索片刻,便道,“我常闻,佛门以仁慈为主,当年贵教祖师释迦牟尼圣人大彻大悟,游历四方行菩萨道,曾为了救一鸽,自割其一块髀肉施与追逐而来的饿鹰。”旋即指着李际遇肩头的那羽玉爪海东青道,“割肉喂鹰,听着甚是离奇,但你教宣扬佛法,不止一次以此为例感化众生。申某俗人一个,崇尚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想知道这割肉喂鹰是不是妄语呢?恰好此间李大掌盘子有从走辽商那里购得的上好海东青一羽。禅师德高望重,修为高深想与佛祖所差无几,申某不求多,只要禅师能从髀上割一块巴掌大的肉,喂给这饥肠辘辘海东青,这割肉喂鹰之事,就算是真的。”
寒灰慧喜心中一震,猛然睁目,却因口齿损伤,说不出话来。李际遇这时以指轻敲桌道:“禅师,这算是另一件事了。”
“师父,别听他胡言!”彼岸海宽一时间泪如泉涌,想再上前劝阻,但见师父已将一只手搭上了身前的短匕,顿时惶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