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似乎意犹未尽。
陈洪范肃声道:“陈某算不上什么人物,也没那许多颜面可给!”边说,边低声安抚怀中美妾。他自然晓得高、周二人的顾虑之处。若今夜自己始终逆来顺受,不敢声张,那晚意十有八九要遭到非礼,但现下自己决心搏命,那么高、周就不得不掂量掂量后事。自己兵力固然孱弱,可地位怎么说也是朝廷敕封的正牌总兵官,一旦闹出了人命,这责任不要说高、周,就左良玉也未必担得起。而左良玉刚受到朝廷责罚,正是准备戴罪立功的当口儿,被高、周这么横插一杠子,可以想见,恐怕朝廷尚未下达处罚之令,他左家军内部就要先行“家法”了。
“陈某家中还有事,恕不奉陪了!”陈洪范一举镇住场面,不愿再面对高、周,收剑将晚意横抱在怀中,大步向堂外走。
脑后周凤梧的声音响起:“陈帅慢走,等明日左帅到了,咱们再一醉方休。”
“哼,无耻之徒尤不甘心,想拿姓左的要挟我吗?”陈洪范暗骂,并不答话,反而走得更快了。今日事今日了、明日事明日计,在陈洪范心里,家人永远是放在第一位的,时运不济落入虎狼之手,他唯一想到的也只是能多护家人一日便是一日。
从宴席处返家途中,陈洪范所见皆是左部兵士明火执仗,挨家挨户抄掠百姓。无数哭喊与喝骂远近交融,几乎塞满耳廓。晚意搂着陈洪范的脖颈,瑟瑟缩缩着道:“老爷,让晚意自己走吧。”陈洪范已经不年轻了,因保养的好人前看不出来,实则已然年过五旬。往日里的平顺和蔼却不期在这一夜忽而爆发成了锐利的锋芒,晚意懂得“老不动怒”的道理,知道此时仍然抱着自己的老爷经过冲冠一怒,免不了伤损元神,因此体谅他、不想让他再多劳累。
陈洪范摇了摇头,环顾满目疮痍道:“我抱着你便好。”四周乱兵来回不断,不少经过二人时都会忍不住将贪婪的目光投向晚意,只因又见陈洪范的军官袍服,才打消主意。
“老爷......”晚意将秀丽凄清的脸蛋儿深埋陈洪范胸前,不再说话。于她而言,现在虽是龙潭虎穴,但有着这样一个男人护着她为她做主,她当真充满了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她的安全感来自陈洪范,而陈洪范的安全感,则来自另一个男人。
“也不知赵贤弟那里,收到消息了没......”陈洪范缓步中微微仰头,参看漫天繁星点点,暗暗叹息。
翌日饷午,横竖躺在一起的高进库与周凤梧被匆忙来报的右骁骑营坐营都司冯文推醒。昨夜,他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