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
“老吕,你也跟着我很久了吧?十年了?”张献忠忽而问道。
吕越想想道:“小人是崇祯四年在山西入的伙,距今算算有十二年了。”
张献忠笑笑道:“哦,是了,你是山西人。这许多年相处下来,倒把这事都忘了。”又道,“军中像你这样老资历的不多了,等过了这一茬,骁骑营里给你觅个位置。也算给你十多年来的委屈一个交代。”
吕越忙道:“不敢、不敢,小人哪敢有什么委屈,能为大王效力,纵然是个小小走卒,亦心甘情愿,乐而不疲。”
“你他娘的挺会说话,老马之前就和老子提过你几次,说你读过点书?”
“读过些许,上不了台面。”
张献忠哈哈笑道:“可惜了你空有文韬,在我西营当真屈才喽。”
吕越如遭雷击,惊道:“大王何出此言!”右手不自觉握紧了马鞭。
张献忠回道:“我西营能动手绝不动口,横冲直撞,懒得和旁人磨叽来磨叽去,倒是少了好多你表现的机会。”
吕越听他这么说,绷起的心弦始才放松,背后汗凉,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张献忠说完之后,复夹马腹,再度飞驰。众骑行了约莫十余里,抵达大渡河支流沐溪河畔,张献忠传令下马休息,原地等待马元利方面的消息。吕越拿起水囊喝着水,瞟见远处张献忠正与张文秀、张能奇两个义子交谈着,心里略微有些忐忑。好在张献忠过大渡河走青衣江的计划未变,大渡河对面,早埋伏了赵营兵马,只要张献忠现身,就无脱身的道理。
在原地等了怕有两个时辰,吕越正靠在树下小憩,忽有马蹄声迅捷而来。微微睁眼,一匹奔驰中的战马尚未停步,马背上的骑士便急不可耐地翻身而下,踉跄扑到张献忠的身前,与他说着什么。
吕越知道自己期待的事情怕已有了分晓,心砰砰狂跳,手也不自觉按上刀柄。不过多时,只见张献忠等人目光向自己这边看来,吕越故作镇定,拍着身上的落叶尘土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大王让你过去。”张文秀快步走近吕越,面无表情道。
吕越点点头,随他走着,故意小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张文秀没说话,吕越便不追问。及到了张献忠面前,吕越躬身道:“大王要用小人?”
“是的,要让你认个人。”张献忠笑道。
“人?”吕越一愣,眼到处,张文秀提来一个血淋淋的包裹扔在地上。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