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带来的一颗人头,想来你应该认得到。”张献忠表情陡然冷酷,一摆手,张文秀三下五除二解开扎绳,裹布散开,人头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这糖货要背老子,好在老子有手段,否则栽他手里,岂非天大的笑话?”张献忠狞笑着,飞起一脚踢中那人头,直将那人头踢进流淌的沐溪河。但见那人头在河水中起起伏伏,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那正是刘进忠的人头。
张献忠转了转脖子,冷笑着说道:“老吕,你也说了,在西营待了十多年了。哼,十多年的情谊,还比不上和赵贼见一面来得深吗?”
吕越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半晌没说出话来,却听张献忠续道:“老马带着精骑营杀到芒溪,就会回军与骁骑营的兄弟会合来此,哼哼,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与骁骑营的兄弟会合......”吕越一听这话,豁然开朗,“原来靳统武他......”
“不是陕北老弟兄,终归是不能信。你是这样,刘进忠也是这样。老靳任骁骑营二把手,是老子特意安插过去的,你道是会跟你等一条心转身害老子吗?”
吕越闻言,万念俱灰,膝盖一软,扑通跪在了沐溪河岸边。
“老子杀川人,杀得杀不得、该杀不该杀?”张献忠冷眼瞥视垂头丧气的吕越,高声顾问两个义子。
“该杀!”张文秀与张能奇异口同声。
“天不要我张献忠死,何人又能害我张献忠!”张献忠张开双臂,迎着河水及万仞群山奋然怒吼,气势犹如虎啸山林。
吕越长叹一声,闭目无言。张献忠吼罢,厉声命令张文秀道:“把这姓吕的贼子杀了!”
张文秀抿嘴点头,毫不迟疑,拔出解腕刀半蹲下身子,猛然发力,将刀尖扎进了吕越的小腹。
“唔呃——”吕越痛呼一声,腹部灼热难当,气力似从全身泄漏殆尽,当即斜斜伏地再无声息。
张献忠鄙夷地扫了眼吕越,飞身上马,扬鞭直指西北道:“随老子冲过大渡河、冲过嘉定州!”当是时,人沸马嘶,无数铁蹄撒开,激昂非常。
然而,芒溪畔的景象,却与张献忠脑海中所想的大相径庭。
兵马交错,烟尘弥散,靖和前营统制王光英穿过层层叠叠的队列,奔至王来兴身前肃立而言道:“禀总管,献贼马步军总管马元利、精骑营营将王自奇、张化龙皆已被枭首,另有祁三升、贺九仪等落水溺死,正在打捞,另有白文选、冯双礼等投降我军。所部兵士溃散,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