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同府?”
那老人回道:“四处都是鞑子,路不好走。”
赵元亨道:“老丈可是从城内逃出来的?”
那老人点头道:“鞑子进城,强闯入室,小老儿的屋室给他们占了。”
“老丈怎么没遭毒手?”
“鞑子从城内外掠来美妇数十人,悉去衣裙、尽藏室内,不避街坊,昼夜奸‘淫。若有不从者,就用长钉钉其两手在板上,继续强淫。事罢即走,往来络绎不断,只把那里当成了窑子。一连数日,那些姑娘前前后后也不知给多少鞑子糟蹋了,每日都有数人毙命。唉,鞑子淫乐,无人看着小老儿,小老儿便求得一命躲到了这里。”
陈洪范等闻言,皆叹息不语。
“这里向北十里,有一座寺庙偏僻,应当能够容身,几位爷可先去那边避避。”
陈洪范依照那老人的指点,转道向北,大风刮起黄沙,沿途夫挈妻、父挈女,老幼相随,无不仓皇逃窜,满眼尽是凄凉。
到了寺庙所在九层山一带,还未及上山,两名僧人从林间扑簌簌滚落。陈洪范抬头一看,有血水自林木间流奔泻注,条条成溪,大股的直似涧水飞下,甚至连小件遗物都沉浮可见。
“顶上僧寮本有妇女千人躲避藏匿,鞑子搜寻至此,忽闻内中有孩童受惊一啼,当时便强行搜杀,无论妇孺僧侣,全都屠戮殆尽。”
两名僧人想是慌不择路逃下山的。一个因滚下来时头撞到大石,已经毙命,另一个则断了条腿。但纵有无比疼痛,匆匆说完,他就着急忙慌一瘸一拐远远逃离。
“挨千刀的鞑子,既然躲不过,那便与他见个真章!”
一路东躲西藏,赵元亨的耐心早已耗尽,历历在目全是大明土地百姓遭清兵蹂躏的凄惨景象,一时间惹起他情绪激昂,拔刀就要上山。
“杀鞑子,有的是机会。咱们身负重任,还需回禀,切莫因怒坏了大事。”陈洪范还算沉稳,劝阻道,“你这里就杀再多鞑子,有将消息顺利传回去帮我大军后续杀鞑子杀得多吗?”
赵元亨到底尊敬陈洪范,闻言沉默半晌,收起了刀。
桑干河畔,杨招凤听到这里,说道:“二位后来怎么又和鞑子纠缠上了?”
陈洪范道:“鞑子游兵众多,且严把道径,我等走到最后,不得不混在行人中冒险通过乱岭关。那里鞑子哨营驻扎附近,关口有十余名鞑子看守,我等跟在后边,见鞑子每遇到一人,就高呼‘蛮子献宝’,过往者虽悉取盘缠献上,亦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