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待在京里做他的清贵翰林不行,偏偏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老实地待着吧,这事与我等无关,也没犯到我们头上,别没事给自己找事,免得惹祸上身,还不知这位置能再坐几年。”杨培东叹着气,拍了拍安友青的肩膀,走了。
而这安友青脸色乍青乍白一阵儿,匆匆步出去,显然是去找陈大同几人退银子去了。
其实安友青不光是退银子,而是要阻止陈大同等人闹事。
他与杨培东不同,杨培东是经过选官而至,他则是从当地提拔而起。说起来是挂了个副大使的名头,不过是帮正大使管管下面的灶户。
也因此他和当地几个富灶交情不浅,知道的事也比杨培东多。
夺人钱财,无疑是挖人祖坟。私盐泛滥的地方,个个都是穷凶极恶之辈,真敢你要我钱财,我要你命。所以陈大同等人来找杨培东之前,就商量好了,如果盐场这边真不管,他们要鼓动下面的灶户给县衙前来清丈之人一个教训。
等安友青到时,果然已经闹起来了。
公垣上,一群衣衫褴褛的灶户,将方凤笙的马车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这次方凤笙出来只带了几个衙役,淹没在人群里,犹如螳臂挡车。
“你们胆子好大,干扰县衙公务,以作乱论处,劝尔等速速离去,不然县衙大牢里的饭可不好吃。”
“别听他们的,这些狗官层层剥削,就是想要我们一家老小都不活了。既然我们都不活了,你们也就都别活了吧。”人群中有人鼓动。
眼见事情一触即发,安友青匆匆赶至。
“住手,都给我住手!”
见喝止不住,他气急败坏骂着带来的民壮:“都站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把这些人都拿下。”
这些民壮都是从灶户中抽调,专门负责盐场治安和缉私。现在民壮去拿灶户,等于是自己人打自己人,所以被鼓动的那些灶户都懵了。
等把这些人都隔离开来,安友青匆匆走到马车前。
“方师爷千万莫怪,这些愚民乃是为人鼓动。你放心,本官定审问出煽动之人是谁,绝不放过。至于盐场这边,绝对是支持县衙进行土地清丈,绝无任何异议。”
车帘低垂,哪怕方才危急关头之时,也未曾被掀起。
此时帘子被掀起,露出一张笑吟吟的脸:“真是如此?安大使,方才我差点以为是盐场想阻挠清丈,才会出此下策。不过这个主意可一点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