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利用如今的标点符号,将原先的长段分隔,再讲解其中含义,把每一段,每一句,乃至每个字儿都讲解透了。
并且得通过在场众人的质询。
哪怕一丁点的错漏,谬误,都会被打回来。
比之后世的毕业论文答辩,严苛何止百倍。
毕竟后是学生答辩过与不过,除了你和你的老师,家人,根本无人关心。
但这儿不同。
这是在校订官学。
在场的可都是整个大明最顶尖一撮的饱学之士,在士林中都享有盛名。
倘若之前他们的争辩还能无所顾忌。
而今在得知,他们所有的译文都将记功,成为他们日后争夺官学校订本中署名评定的砝码,他们哪还能舍得出去。
尤其是一旁的书吏还将全程记录他们的发言。
倘若自己被人辩的哑口无言。
任何一点谬误,被有心人算计传谣出去,对个人,乃至对整个家族声誉的打击都是毁灭性的。
若被天下读书人传出,为他们校订官学之人,竟然是个欺世盗名水货的名声,他们可都是要被钉在读书人的耻辱柱上的。
在场的人不会想不明这一点。
所以宋濂才欲舍身做个表率。
毕竟他是太子之师,也是如今官学校定的领头人,即便是孔家南北两宗,也得给他几分薄面。
只要他在前打开了局面,后续之人承受的压力就会减缓许多。
毕竟即便有人想捣鬼。
所求也不过是想减少差距。
使绊子也得有个限度。
真延误了官学校订,就是素来享有盛誉的孔家也担不起这个则。
就是没想到。
南宗的少族长会突然出面卖好,给他兜了个面子。
但即便如此,倘若孔议的译本中含有错谬,误人子弟,宋濂该说还是要说的。
只是身为南宗的少族长,孔议的水平显然不负众望。
一番校订下来。
不论是旁针博引的典籍,还是原文断句,用词的斟酌,他都交出了一份堪称模仿的答卷。
让一旁的孔家北宗子弟几次刚欲开口,再听几句,又默默闭上了去。
“…还请诸位不吝赐教,助在下斧正。”
当孔议最后一句客套结尾。
在场的大儒们无不面面相觑,夹杂着些许的窃窃私语,却无一人能挑的出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