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么?
果然。
人这少詹事就不是白当的。
祁胜前的心头捏了把冷汗。
这哪里是在选怎么息事宁人还是查明真相。
这分明是在盲选自己的前途。
万一选错,不说从此被排挤,至少是不可能得到这位少詹事的信任和倚重了。
听身后久久没有回答,常升停下了脚步,转回头笑着问道:“怎么,这题目很难么?”
祁胜前忙仓促应答道:“非也,下官只是一时惊讶于听到一个稚子也能犯下如此骇人听闻的罪责,一时感慨失神了。”
“至于那稚子该如何判罪,是否知事理是论罪关键。”
“若下官是县令,臣会先将那稚子收监,不许人探视,饿上一日,翌日午时时与那稚子一份饭食,并令人将筷子一正一反的摆放。”
“如此,便可断那稚子是否明事理。”
“若那稚子用膳时顺手便将筷子破乱反正,那稚子便应以杀人罪论处。”
“若稚子不知拨乱反正……”说道此处,祁胜前顿了顿,抬头偷瞄了一眼,看不出常升面上的喜恶时,也只能硬着头皮道:“证据不足时,事关人命,下官也只能劝慰受害亲眷暂且“息事宁人”。”
“好一个“拨乱反正”。”
常升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
也不评价好坏。
而是再次转过身,向着东宫迈步。
祁胜前有些呆呆的看着常升远去的身影,几次张口无言,猛然回过神来,忙拭去了额角的一点细汗,压低了脚步声,再次亦步亦趋的跟上。
明明是宽大开阔的砖道宫墙,不知为何,一路却走的祁胜前神色惶恐,好似不是去往东宫,而是要奔赴刑场一般。
常升走在前头。
无喜无悲的面上故而浮现一抹笑意又很快隐没。
终于,二人走到了东宫詹事府。
祁胜前就好似一个牵线木偶般,在常升的引导下,与詹事府的各部司主事一一见过礼,随后便带着他去往了这些天偷闲的偏殿,
“还不回神?”
听闻这一声轻诧,坐在常升对面的祁胜前猛然回过神来,看着面前被推来的茶盏和对面似笑非笑的常升,忙咽了口唾沫,捧起茶盏以掩面上的尴尬。
“莫再胡思乱想。”
“我这三关,姑且算你过了。”
“三关?”
祁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