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的屋子。
丫头正好端着刚刚熬好的药准备进去,被纪云舒截住,她将灯笼放置一旁的地上,然后将那药端了过来。
说,“你去休息吧,我端去给福伯就行,若是没有别的事,你就别再进去了。”
“是!”
丫头行了礼,走了。
等那丫头出了院子后,她才端药进去,神色淡漠,看不出任何情绪。
进去后,她便将门关上了。
福伯正好下床,身上披着一件单薄的衣裳,脚步艰难的从床边走了过来,心中纳闷。
这好端端的关什么门?
“纪先生,你这是?”他问。
纪云舒只是默默坐下,另起话题,“福伯,您先趁热将药喝了吧。”
她将那碗药放在桌上,同时,也将自己带来的那幅画放在了一边。
看到那副画卷时,福伯的眼神明显沉了一下,脸上,也及不可见的浮现出了一抹难受,却稍纵即逝。
那样的表情和眼神,都被纪云舒看在了眼底。
福伯走过来坐下,按着胸口咳嗽了两声,这才伸出那双满是褶皱和老茧的手,将药端起来喝了下去。
同时,对面的纪云舒也说,“卫奕自小就在锦江长大,虽说心智不如寻常人,但好在卫伯父与卫伯母将他保护的很好,将他教得比寻常人多了一份善心、也多了一份好心,甚至很懂得体谅人,虽自小养尊处优,却没有腴满而得,那些自小聪明又满是自负的人,都难及他半分,就连对福伯你这样一个不认识的人,他也十分关切,更是交代府中上下的人好好照顾你,甚至说,要将你留在府上,好照顾你一辈子,那份心,真的难得。”
福伯将空碗放下,露出欣慰的笑容,认同,“是啊,卫公子的确心地善良,连对我这个老家伙都关心备至,也不知道我上辈子修了什么福分,能认识卫公子,相信好人有好报,卫公子将来,一定如鲤鱼飞升,大富大贵。”
纪云舒清淡一笑,“那日在义庄,你见到卫奕时,对他明显与对旁人不同,眼神中,甚至还流露出了一抹宠溺和慈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连着亲脉呢!”
“卫公子他地位尊贵,我不过是个看守义庄的糙人,身份低下,哪里与卫公子连着亲啊,纪先生,你这不是说笑了吗?”
“你所指的地位尊贵,指的是什么?”
“身份悬殊。”
身份悬殊!
纪云舒闻这四字,心中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