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纪黎进了亦王府,刚刚将自己的人从京城外撤了回来,身上染血的衣服还未换下,便急急忙忙的过来了。
景亦朝斗泉示意了一眼,让他赶紧将地上砸碎的杯子处理掉。
斗泉领会,用脚将地上的碎片全部扫至到了一边。
纪黎进门,面色冷酷,不苟言笑,拱手,“参见王爷。”
而景亦对他则是笑脸相迎,“纪司尹幸苦了。”
“王爷所托,下官未能办到,本已下令要将容王斩杀,可秦士予却突然带着圣旨赶了过来。”
“你说的这些,本王都知道了。”景亦起身,绕过面前的桌案,走到他面前,一边
说,“其实,不说是纪司尹你,就连本王都没料想到容王手中竟然会有一份先皇的遗诏,今日在城外传作任何人,都是不可能拦得住。”
纪黎心有怀疑,“不过,下官猜测,那份圣旨可能是假的。”
“不是可能是假的,而是一定是假的。”
嗯?
纪黎眼神一蹙。
景亦解释,“本王所知,皇上并未下旨,而是传了一份口谕,秦士予必定早早收到了消息,所以假传圣旨,保了景容一命,这秦士予胆子倒是挺大的,不过,他既然能安全出宫,说明皇上也不追究了,可想而知,皇上密诏要景容回京一事,已成定局。”
“所以王爷就这样算了?”
“算了?”
他笑了笑,负手而行,走到那个鸟笼旁,挑起手边一根细细羽毛,伸进笼子里开始斗鸟玩。
原本就叽叽喳喳、上蹿下跳的鸟儿在羽毛的挑/逗下,变得更加欢乐。
越是如此,景亦脸上的笑意就更加的浓烈。
却又十分人。
他冲着鸟儿“啾啾啾”了几下。
然后说,“就算现在他回京了,本王也不能让他回得这么容易。”
话里带话!
转头,他吩咐斗泉,“你去通知一声,明天上朝之时,所有朝臣都务必要将赈灾银一事闹起来,有多大,就闹多大。”
“属下明白。”
“而至于纪司尹你……”他逗鸟的动作停了下来,转头看着纪黎,“你虽有职责在身,护京城和皇宫安危,但那毕竟是一位王爷,杀死了也就罢了,可现在却让他逃过一命,明日朝上,父皇必定会追究你,派兵阻拦是责任,可出兵杀人,却是罪。”
是在提醒!
这锅倒是甩得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