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脸?”
“每当看到陛下的脸,民妇总想起已经已入土为安的相公,不知如何面对,然人死不能复生,所以诚惶诚恐。”
陈炎君稍微沉默了一会儿,这段时间很短,但对唐婉若而言却好像很长。
“你终还是不信,”他叹气一声:“这就是你恼朕的方式吗?”
唐婉若稍有一惊,抬起了头,正好对上他似笑非笑的双瞳。瞳目明亮,一如当年在太州十里三湘和她共度三年春光的相公。
见她抬起了头,陈炎君的面上稍微露出了一笑。
“这件事对你来说的确不是那么容易接受,但朕会让你慢慢地接受。”他突然伸手,唐婉若警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陛下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民妇的相公早已死了,民妇会早日为陛下配好婚事,请陛下放心。”
“你非要如此吗?”陈炎君的手停在空中,突然问道,“你明知朕不婚娶的原因,还要安排操持朕之婚事,还要朕放心?”
唐婉若又是恭敬地跪下,叩首行礼:“民妇做官媒三年有余,从无纰漏,所做媒说之人皆称赞民妇,陛下自可放心。”
“可你不信朕,叫朕如何放心,”陈炎君说,一把把她拉起,“你而今一定要待朕如此吗?”
唐婉若有一点眩晕,他对自己突然的转变,令她有些无所适从。
“朕……”陈炎君犹豫了,终是叹出一声气,语气里似埋怨道,“所以朕才一直没想告诉你,就知道会是这样,你不知情,四处为朕寻婚,朕心中不喜难以忍受,你知情后,对朕视若仇敌,这般态度更令朕心痛。”
他的双手扳住她的双肩:“若若,你要朕待你如何是好?”
他一声“若若”,和相公多少有些相似的嗓音总是会让她产生一些时空交错的错觉。
可是相公的声音,没有他这样的力道和隐隐透露出的威严感。
唐婉若看着他,眼中带有哀愁,神情凄怆,可是一想到昨晚茴香院里他对杨其昌轻薄自己的做法熟视无睹,那般冷漠的样子,再配上刚才的这番话,那真是一个字都不能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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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能对另一个人说出这样一番深情的话语,却又能容忍另一个人被其他人带走,哪怕他知道她定然会无恙,可是,这种做法,真的是对所爱之人的的做法么?如果真的是爱,真的会容许这样的做法么?
唐婉若突然觉得很悲哀。对这天下的帝王,哪怕她是一个人人称赞,看过许多人间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