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与压抑。
此刻的顾砚朝心如擂鼓,渐渐觉得自己今日真的是错了,可是却也无力挽回了。
偏房内的西洋座钟一下又一下的走着针,每一下都如锯子拉割着朽木发出的声音一般,枯哑而又压抑,几乎让人紧张的要屏上了呼吸。
此时顾砚锦身子站的极直,可没有人知道,她的手心攥的满满都是汗,几乎要浸湿了她手中的丝帕。
顾砚朝从未见过老太太这般,身子颤抖的越发厉害,险些快站不住身子。就在她承受不住,要开口打破平静时。
傅老太太不紧不慢地睁开了眼,冷厉的眸子正好对上了顾砚朝,让顾砚朝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那些即将要从喉间挤出来的话也被生生压了回去。
“跪下!”
傅老太太的眸子定定扫过眼前的三个少女,随后从喉间溢出了这两个简单而不容置疑的字。
当谢氏听到时,眉头几不可见的一皱,随即看了眼眼前平静的顾砚龄,终究又归于沉默。
而顾砚龄却是毫不犹豫,从善如流的用纤纤双手攥起曳地的裙尾直直地跪了下去,顾砚锦只怔了一瞬,也跟着跪了下去。
只有顾砚朝闻言一愣,当眼神触及到傅老太太冷厉厉射过来的目光时,心下的委屈,紧张与不安都再也憋不住,一齐从喉间冲撞了出来,鼻头一酸,随即眸内泛着盈盈水光,语中带着哭腔道:“老祖宗,我——”
“跪下!”
傅老太太骤然拔高声音的一呵,硬生生打断了顾砚朝的话,目光慑人的逼视着,语气越发严厉。
“现在连我的话都敢不听了,究竟是谁教你的礼仪规矩!还是说,礼仪规矩都喂了狗了?”
听到这话,不说顾砚朝吓得腿一软直戳戳跪在了地上,就是此刻的秦氏也如坐针毡,愈发没了主意。
见到三个孙女都已经规规矩矩的跪在那,傅老太太一眼扫过去,不由觉得气的脑仁儿都疼了。
那朝姐儿明明也算是她带大的,怎么就会这么没脑子?尽干出些鸡飞狗跳的事,几乎要将她的老脸都丢尽了。
想到这儿傅老太太不由将手肘撑在扶手上,随即闭眼轻揉了揉太阳穴。
再睁眼时,瞧到了跪在顾砚龄身后的顾砚锦,瞬然间只觉得这个孙女的脸竟和俞氏的那张脸重合在了一起。
没一个省油的东西!
“阿九,你说说,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顾砚龄闻声抬头,便瞧着傅老太太许是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