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抱拳,那黝黑的侧颜凝成了一道凌厉的线条来。
五军营,乃是大兴京军三营之一,平日里操练演阵,待到皇帝亲征之时,便是驻扎于外的作战主力,而眼前这些士兵,皆是从步兵营中精选而出的能人,便是以一敌十也不在话下。
当听到“五军营”三个字时,赵文靖的神色早已大变,此刻更是难掩颓然的败势,他很明白,这些曾在沙场上过着马革裹尸,刀口舔血日子的士兵,远远不是他这些杭州府的兵马可比的。
既是开了弓,赌这一局,便没有回头箭了。
是他轻敌了,原本的他以为,即便韩振亲自来杭州府,也不过带上锦衣卫的精锐罢了,可只要以他们杭州府人多势众的兵马相比,要铲除也不在话下。
他从未想过,韩振竟然能够调动拱卫京师的天子亲兵,可见,这调令也是当今圣上默许的。
而最让他不可思议的,是韩振在他的眼皮底下,竟是调动来了这上百人,却丝毫未让他有丝毫察觉。
难道,还能是飞来的不成?
做了这么多年的封疆大吏,打了那么多年的仗,锦衣卫他可以不放在眼中,可皇帝的圣意,他却是不敢违背的。
默然间,赵文靖还未下令的手却是颓然落下,而下一刻,便能看到周围杭州府的兵皆颤颤巍巍放下手中的兵器,早已是不战而降。
“谢昀这里有一封密信,想必,这上面的字迹和印信,制台大人应是认得的。”
谢昀的语气轻缓的让人听不出一丝语气,而赵文靖却是不受控制地手中一僵,当他的目光落到谢昀身上时,便见谢昀从容地探手入袖,取出几张折叠好的信笺来。当信笺在谢昀修长的指尖缓缓展开,赫然眼前时,赵文靖瞳孔紧缩,仿佛见了鬼一般。
这封信,这封信他不是眼睁睁看着少了的吗?
怎么会——
而就在同时,他便听得身后响起了一片慌乱与紧张。
“抚台大人,抚台大人——”
原来,是杭州巡抚江诚一时被惊恐惊了心,竟直直倒了下去。
而赵文靖身后的臬台储胤此刻也好不到哪儿去,只惶惶然看着那封信笺,仿佛大限将至,脸上没有了半点人色。
薄薄的几张信笺,仿佛轻如鸿毛,可此刻捏在谢昀的手中,却是足以屠掉多少人的性命。
因为那信笺上,无论是字迹,还是印信,都出自于京城的阁老严府,而上面的内容,也不是旁的,正是在谢昀与韩振南下之时急急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