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箭!”
手指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裳传到腰间皮肤上,杜渐身子僵了一僵,半转身看过来。
“得赶紧止血!”长缨神色很凝重。
他们还要回知州府,带着染了血的衣裳回去,程啸必然起疑。
而程啸既是挖了坑等他们跳,回头自然也会找上他们验证。
杜渐半垂的眼里有些波涌,在背对着月光的幽暗天色里翻动。
他静默半刻,忽将腰上这只手攥住,声音略带寒凉:“沈琳琅,是你么?”
三年前他们躲藏在枯树林里,她也是这样下意识徒手捂住他腰上的伤,也是以这样的语气提醒他必须上药。
不光动作是一样的,就连语气是相同的。
是不是一直都是她,只是她装着不认识他而已?
长缨屏息:“你在说什么?”
杜渐凝视了她双眸半晌,眼里翻动的那股寒涌逐渐隐退。
他把她放开,眨眼间变得衿贵清冷。
长缨揉着手腕瞪向对面,退开两步的他在夜色下巍峨如山,看起来像是只蛰伏的猛兽。
“杜护卫认错人了吧?”她扯了下嘴角,化解这莫名其妙的尴尬。
但话说出来,仿佛又更尴尬了。
她觉得她该离开了。
但他就挡在前面,她竟走不过去。
杜渐望着她,许久后无声地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她皱眉。
他收敛神色,深深看来:“没什么。只是刚刚忽然想通了,有件事情还是要有个答案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