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顾家和东宫的势力,皇帝想就这么废储,还是不太可能的。
不然的话,他也就不会做两手准备,又让霍溶到南康卫来盯湖州漕运了。
这么看来跟前世局势还是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作为皇帝最强有力也最出人意料的一着暗棋,她记得她要等的人是明年出现的——
五皇子一经临世,震惊了整个朝野,几乎是从骨子里将东宫与顾氏的底气击溃……
居然没有人知道这么一个人的存在,甚至连他那些年养在哪里都无人知晓!
而他就是这样杀了他们这么一个措手不及。
倘若朝局没有大变,那么看来她还是可以照计划往下走的。
她努力地创下功绩,努力奋勇向上,是因为将来需要借五皇子的权势来保全自己,也要借他的东风东风爬到更高处。
然而眼下她心底下又生出一些不踏实。
傅容与凌渊以及冯少康他们这几个都是从穿开裆裤起就结下交情的发小,如今傅容却任着程啸的监审……
她垂头抿了口茶,不提防舌头被烫,疼得她险些杯子都未曾拿稳。
对面的霍溶撩了撩眼,继续漫不经心地轻吹着碗里的茶。那股雍容姿态,倒颇有几分处变不惊的意味。
长缨忍着舌痛吃了几颗蚕豆,最后沉一口气,决意不去杞人忧天。
有些事情,还真不是她能够一力操控的。
“你呆会儿往哪里去?”她顺口问,准备起身了。
码头这边她打算交代周梁黄绩先盯着,她先回卫所算船料单子。
霍溶端茶还没说话,佟琪回来了。
“船上来的,是嘉兴至杭州这一段的理刑官的家眷。”在得到霍溶示意可以说之后,他当着长缨的面直言道,“此人叫钱韫。”
一个河道理刑官,霍溶还真没怎么关注过。
漕运司底下有管督粮的,有押运的,有巡防的,还有监察的,权力最大的自然要属总督。
而总督之下,有参政有御史还有水师各级统领,码头日常事务巡防的执办,其余各司另有专职。
佟琪嘴里的理刑,实则就是沿河负责刑法相关事务,以及督察船坞的官员。
不过一个理刑官而已,家眷过境靠岸,居然还得码头上的统领上船侍候?
佟琪又道:“漕运理刑钱韫,是理漕参政柳烁的侄儿。”
听到这里,他才侧了侧目。
随着漕运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