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他们备的哪户的货?”
汉子听她这么一说,知道是个行家,踌蹰着张了嘴:“你没必要问哪家。这跟哪家也没关系。”
“那你跟他们起的什么纠纷?”
“我,我扣了他们一包货。”汉子说到这里,急喘气道:“帮我止止血,我快死了……”
长缨冷眼觑着他,给紫缃使了个眼色。
虽然死不足惜,但对方那伙人未免也太猖狂,此处离杭州还有百余里,一个杭州城都不够他们祸乱的,居然都把手伸到了湖州,相较之下,这汉子暂且还有点存在价值。
宁氏双手紧攥:“江南海患竟已到了如此程度么?”
长缨闻言,顿了下说道:“是早就很严重了,只不过往往都只是耳闻而未有目睹。
“杭州沿海的村庄深受其害,甚至于有些倭寇伪装成大宁人驻扎下来,每每官兵巡察便装成百姓,官兵一走则开始四处搜罗财物。”
宁氏面有惶惑。
长缨看着她,接着又道:“倭寇不止,只会带来无边灾祸。浙江都司近年已经在努力派兵攻打镇压,但朝局不稳,连影响到前线战事。
“目前这模样,想要彻底根治海患是不可能的。”
开通海运,固然可以增加国力,同时打破朝局僵局。
可海患不治,开通海运就只能带来引狼入室的结果。
要治海患,又必须得先安内,包括宋逞乃至宋家在内的诸多高官,不曾亲下民间,很多决策如同纸上谈兵。
顾家反对宋逞,诚然是为了私己利益,但他们的阻止,也顺带阻止了海盗进一步祸害。
宋逞的动机不错,但如若他真的在朝上赢了,介时后果谁来承担?
宁氏望着她,有好半日不曾出声。
“姑娘,官府的人来了。”
紫缃打断了这席谈话。
官府派来了两位捕头以及数位捕快。初步了解过之后,需要长缨配合录供。
听说这位是南康卫的将军,捕头们立时又打起了几分精神。
由于还得追查逃掉的凶手,以及汉子招供出来的案情,长缨一时间也走不开,便跟宁氏致歉:“事出意外,改日再请二奶奶。”
宁氏忙点头:“你去忙吧。”
她其实也没有心思再看什么戏。
这次回湖州本就是奉家翁之命暂且撤出京师,朝中风云诡谲,他们在湖州何尝不是捏着把汗?
日前丈夫来信,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