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林纯鸿、还是诸位阁幕使,看到汪光洁的文章后,无不大惊失色。
高层一致认为,开战以来,荆州集团到了形势最为险恶的境地。
鉴于事态紧急,阁幕属连夜召开会议,不待林纯鸿同意,决定死不承认此事,令医学院立即转移相关设备、资料和尸体。
宋应星和陈思进接到命令后,忙活大半夜,直到第二日凌晨,方才处理完毕。
宋应星这才找到空闲,语气不善地质问陈思进道:“平日军门一再强调,要你严格保密,你怎么做的?你知道么,你给军门带来了什么样的灾祸?”
陈思进正处于深深地自责中,抱着额头,唉声叹气道:“祸是我闯出的,由我一力承担……”
宋应星怒道:“你担得起么?”
陈思进沉默片刻,语气忽然变得坚定,决然道:“要是万一此事瞒不住,我会在天下人面前承认,此事是我自己偷偷进行,与军门、与邦泰无关,然后自刎以谢天下人……”
宋应星深吸了口气,强压住心里的怒火,骂道:“糊涂!军门那边有什么值得我们担心的?这事闹得再凶,迟早也会过去,我心疼的是解剖这门学问!”
陈思进愕然,迟疑道:“学问?”
宋应星叹道:“你也知道,自你琢磨解剖一学来,懂了多少东西?血液循环、心脏结构、五脏六腑位置等等,无不从此而来。而且,自从你发现切除蚓突、阑门对一些病症有奇效后,救活了多少人?这些都来源于解剖学!”
“要是万一因为此事,导致解剖学无人敢碰,这门学问岂不是就此湮灭?这个损失,无论谁都担不起!”
陈思进彻底沉默了,不知如何应对。
宋应星紧皱着眉头,吩咐道:“算了,这些都不说了。从现在开始,要更为严格地审查学生的身份,并告诉他们,统一口径,绝无此事,只是偶尔在此给病人做手术而已。”
言毕,宋应星又厉声喝道:“谁要是敢私自泄密,监察府的铡刀就为他准备!明白了吗?”
陈思进默默地点了点头……
随着外面的谣言越来越烈,多处货栈受到了百姓的冲击,阁幕使们如临大敌,使出浑身解数试图化解困局。
政宣司到处刊发文章,声称百里洲岛上绝无此事,东林党人居心叵测,为了污蔑荆州集团无所不用其极,这才是真正的人神共愤。同时,文章激烈声讨东林党挑拨百姓闹事,肆意挑拨族群矛盾,破坏大明稳定团结的局面,有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