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份上就意味着已经一点不留情面了。
钟盈嘘口气,也不需要再装。
“是,我承认有你说的成分在里面,但你又何尝不是这样?”她松了唐曜森的手臂。
夫妻这么多年,可真正坦诚相谈的次数屈指可数。
话到这干脆全部把面具撕了。
“你应该比我清楚,老爷子一直重男轻女,在他心里只有钟聿才是钟氏继承人,且是唯一一个继承人,所以如果我不作些努力,老爷子百年之后我能得到什么?或者我们能得到什么?”
钟盈又勾了下唐曜森的手臂,“曜森,当年孩子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但说到底我们也是夫妻,夫妻应该一条心,你大可以想想,这些年我为钟氏做了什么,你为钟氏做了多少,而钟聿又为公司做了多少,然而结果呢?老爷子脑袋一拍,我辛苦创下的弘远给了他,再脑袋一拍,他不废吹灰之力就进了董事会,目前我还不清楚他有没有立遗嘱,可是有些事不得不防!”
唐曜森站在那里没动。
钟盈趁热打铁,“我承认这些话说出来大逆不道,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他还不是我亲弟弟,如果最后钟氏都到了他手里,你觉得我们,包括我妈和我两个舅舅,在钟氏还有立足之地?”
唐曜森觉得这世间荒唐,人心难测,可是要在这世间生存,痴嗔贪念无一可幸免,尽管有时候自己也觉得丑陋不堪,但人生就是这样。
……
梁桢晚上有软件课,没高兴提前把豆豆送去芙蓉苑,所以又带着一起去上了课,公交车回来的路上小家伙又睡着了,她不得不再一路抱回来。
唐曜森在车内看着那道瘦瘦的身影由远及近:肩上背着电脑包,怀里抱了个孩子,手臂上还挂了个卡通小书包,腰上系了件防晒衬衣。
以前觉得梁桢拼命学习熬夜刷题的样子像斗士,现在觉得她一个人背着包再抱着孩子的样子像超人。
唐曜森坐在车内没有动,目送梁桢抱着孩子进了单元楼。
他下车,扶着车门看五楼的灯亮。
自上次茶楼之后两人就没再见过面了,她渐渐连他的电话都不再接。
……
梁桢把豆豆放到床上,澡是又不能洗了,只能给他扒了衣服拿温水简单擦一下,折腾完自己又出了一身汗,拿了睡衣进洗手间,衣服刚月兑到一半,手机铃声响。
手机还在卧室,她怕吵醒豆豆赶紧跑过去接。
钟聿的语音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