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大,他成天在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管东管西,梁桢都被他烦透了,偶尔一次晚上他不住在医院,她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不少。
护工洗漱完之后梁桢又重新开了电脑,跟米国那边认识的同学连线。
尽管之前办了休学手续,但申请书上写的是半年为期,可自去年夏天回国之后已经大半年过去了,梁桢清楚就目前自己的身体状况,短期内应该还回不去。
她将医院出具的伤情鉴定书和各项检查单全部归类整理好,打包发给同学,让其代为递交休学延期手续。
连线之后自然避免不了对方的刨根问题。
梁桢跟她聊了几句,当然,她并没有告知其受伤的真实原因,只说发生了一些意外导致暂时需要卧床休养。
大概是当天晚上跟同学聊得有点晚了,第二天梁桢难得睡了个“懒觉”。
一觉醒过来居然已经九点多了,睁眼见对面沙发上坐了个人。
梁桢吓了一跳。
“丁大哥?”
丁立军拉长脸瞪着她,“醒了?”
梁桢撑住手臂,可一下子没起得来,丁立军过去扶了一把。
她往后靠着喘了口气,“你怎么来了?”
“这么大的事,我不来你是不是就打算一辈子都瞒着我?”
梁桢笑了笑,“没有,哪瞒你了?要真瞒你你还能打听到我住哪间病房?”
丁立军哼了声,问:“身上的伤恢复得怎么样?”
梁桢:“还不错,再过几天应该就能出院了。”
丁立军:“真的是枪伤?”
尽管梁桢遭遇绑架并中枪的事被曝光过,但当时唐曜森撤得快,后期媒体那边的嘴也封得挺死,所以坊间传来传去并没有一个确定的版本。
梁桢呼口气,“算是吧。”
丁立军又瞪了眼,“外面都说你是替姓钟的挡了子弹?”
梁桢低头没接话。
丁立军气得不行,“你当你是在拍电影啊,这种事都能去逞能替他挡?”
梁桢:“我不是逞能,只是当时那种情况我没有第二种选择。”
丁立军:“你没有选择?那你有没有替豆豆想想?要是那一枪再打偏一点豆豆以后怎么办?”
梁桢低头将双手握到一起。
天知道那颗子弹传入皮肉的时候她首先感受到的不是疼痛,而是铺天盖地的恐惧。
她怎么可能没有想过呢,若蒋烨那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