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顿,观止瞬间就明白过来自家主子的意思,愤慨地应了一声“是”,然后便飞快地去拿东西。
风月回头,有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怎么?打算进宫告太子一状?”
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殷戈止睨她一眼,道:“不必那么麻烦。”
告状哪里是他的作风,况且要告也该昨夜运着尸体进宫才是,过了一夜,血腥味儿都淡了,黄花菜也凉了,有甚意思?
看了看他脸上这温和的神情,风月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突然有点同情那没脑子的太子。
殷沉玦回宫去也没能睡上觉,一闭眼脑海里就浮现那肢体横飞的血腥场面,裹着被子瑟瑟发抖,惊恐不已。
内侍看着他这模样,连忙去禀告了皇后,皇后急忙赶过来,挥退所有宫人,着急地问:“怎么了?”
将孝亲王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殷沉玦颤颤巍巍地看着自己的母后:“儿臣能不能不跟他争了?”
石皇后横眉:“你可是太子!你知道这太子之位母后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给你争来的吗?现在孝亲王虽说要流放,可朝中一直有人给他求情,再这样下去皇上万一收回成命,他就会成你太子之位的最大威胁!不趁着现在皇上忌惮他的时候争,你还想什么时候争?”
“可……可是。”一想起殷沉璧那张脸,殷沉玦就吓得直哆嗦:“他真要同儿臣争的话,儿臣是无论如何也争不过他的啊!”
狠狠地咬了咬牙,石皇后也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他母后早逝,后宫无人支持,前朝也没有铁打的关系,仅凭一点以前的威望在支撑,你怎么会争不过他?再说了,现在皇上是偏心你的,他有什么?”
为质一年,为魏国鞠躬尽瘁近十年的殷戈止,现在什么也没有!
殷沉玦一脸茫然,石皇后略微一思忖,便道:“他不是在孝亲王府大开杀戒了吗?杀的可都是护城军啊!咱们借此告他一状,说护城军夜巡至孝亲王府,起了冲突,孝王爷便胡乱杀人。找些证人,定然能叫他百口莫辩!”
说着,觉得很是可行,皇后自己便起身去门口,招了宫女来,一阵嘀咕。
殷沉玦沉默地看着,眼里有些厌然之色,却是没法儿吭声,就垂着脑袋等着。
天色微明,宫门大开,朝臣们井然有序地往朝堂的方向走。监察使武泽正打着呵欠呢,冷不防觉得身后挤了个人。
这进宫的队列都是排好的,谁会这般不守规矩地挤啊?他皱眉,回头正想说道两句,却